“这象戏之卒,过河便可横行无忌。”
“可有人毕竟忽略了,横行之卒,也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僭越便是死局。”
“殿下和太子妃,是东宫正主。”
“话说这大周天下,便如棋局。”
“这勤王之兵,除了天子之军,东宫的太子卫率,谁可以在殿
“老师莫不是想说,那日丰源纸行围困太子妃之事,有人拥兵挟持,实为蓄意谋反之罪?”
老师的话一语点中了陈柏然。
“殿下,你可想过。郑姬一介女流。齐王妾室,过河卒子而已。可她哪来的兵锋剑器?”
大冢宰府是屯有私兵么?
太子突然参悟了老师的暗示。
五皇叔是带兵之人,是当年宇文护门前的红人。
皇帝亲政后,为防他拥兵自重,明里提拔了皇叔为大冢宰,实际是收了他的兵权。
但是皇叔多年领兵打仗,麾下将士都为拥戴卖命。很多甚为死士。
这恰是皇帝最为忌讳的。
只不过,兵员调动,没有皇叔参与和调兵的虎符,女人是无法调动的。
可据太子妃所言,沈君茹当时分明看到的是郑姬带来了大量的大冢宰府的亲兵。
不仅如此,他们还包围了丰源纸行,拿下了东宫的侍卫。
调兵的人,会是皇叔做的这么冒险的事情么?
他胆敢在皇帝的眼皮底下,不知进退,如此妄为?以皇叔的城府和老练绝对不会。
如果不是有私兵,
如果没有皇叔的介入,那么郑姬当初调兵围困丰源纸行,她手中的兵是哪里来的呢?
这事情颇有意味起来。
有人以为一封信将死了东宫,却不想些许马脚,也可以着了大冢宰府的死局。
六皇叔总在皇帝面前有所抱怨,说他的皇帝兄长总是偏心异母弟,慢待他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厚此薄彼。
原来厚待五皇叔是假,也许他一直被皇帝猜忌着。
那么如何将这份猜忌,发扬光大便是老师颜之仪提醒太子要去做的。
一直风闻,五皇叔的麾下有个专门负责为齐王出谋划策的门客组织。
人员众多,遍及朝野。植根深厚,却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
也许就着丰源纸行这件事情,是不是也该深挖一番了呢。
这棋局不正是老师点拨给他的主意?
带着满腹的心事,太子带着老师打包给他的那一套象戏棋具,还有那本再三关照他认真研读的父皇的象经,登上了回东宫的车驾。
早在门外惴惴着急,候了很久的王端,看见太子安座便急忙赶到了车前。
“殿下!”他急步来到窗前低声上禀。
“有事?”
“宫尹大人送信,说齐王的女儿,宇文心兰没了?”
“什么?”
“宇文心兰没了?”
陈柏然闻听大吃了一惊,急忙掀开了掩映的轿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