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尔马兰上一次组织全体性质的大会是在去年9月。
那一次葡萄保卫战结束,布兰科宣布卢尔马兰的还愿盛典改到秋季举办,让整个卢尔马兰沐浴在丰收的喜悦和节日狂欢之中。
时隔大半年,卢尔马兰又一次举行全体大会,从几天前村民们就开始兴奋起来,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大会开始之前。
“一定是有好消息宣布,说不定卢尔马兰又要举办什么大型活动了。”
“怎么可能次次都是宣布好消息.我看你就是想借机名正言顺的喝酒!”
“喝酒需要理由?老子现在赚到钱了,喝酒不是理所当然的事,科曼,给我来一杯粉红酒!”
“什么,这里没有粉红酒?上帝,卢尔马兰怎么会存在没有粉红酒的餐厅或者酒馆啊?”
村中心老教堂门口的空地无法汇集全村所有人,开会时只需待在老教堂门口的喇叭范围内即可。
上一次全体大会,罗南选择的开会地点是科曼的餐厅,那次开会全程餐厅里只有罗南和他父母一桌客人。
这一次开全体大会,这间位置极好、但平时根本没客人会来的餐厅里坐满了村民,口袋里的钱富裕了,大伙儿都想让自己舒服点。
能坐着,谁想在外面站着啊?
但突然涌入的客人打了科曼和他的妻子一个措手不及.做茴香酒的冰块都供应不上了。
“啤酒不冰,冰块也没有.科曼,你这里还有什么?”皮埃尔抗议的嚷嚷。
虽然忙碌了起来,但科曼依然烟不离手。
他用夹着香烟的手指了一下角落里的葡萄酒箱:
“莫力酿酒合作社的葡萄酒,要多少有多少。”
虽然莫力去年升级成了酒庄,但卢尔马兰人还是习惯称呼它为酿酒合作舍,因为酒庄距离大家的生活太远了。
质朴的村民都是喝着酿酒合作社的便宜餐酒一点点长大的。
角落里传来亨利气愤的嚎叫:
“莫力是个‘叛徒’!它背弃了和卢尔马兰的约定,即使未来它降价了我也不会再喝它!拿走拿走,给我换别的。”
科曼一点都没惯着亨利:
“我这里没有其他牌子的葡萄酒,想喝别的酒去其他地方。”
亨利生气的砸了两下桌子:
“该死的,为什么老教堂附近只有你一家餐厅?如果把罗南先生的餐厅开到这里,一定会更加受欢迎,而且你这里居然没有粉红酒?这是件多么可耻的事情啊!”
亨利不喝粉红酒,但他听到其他人点粉红酒时被告知没有粉红酒供应。
这里是卢尔马兰!
怎么可以没有罗南先生最爱的粉红酒呢?
“那你去问莫力啊,问他为什么不酿粉红酒,虽然涨价了,但它依然是进价最便宜的酒源。”科莫用下巴指了一个方向,“还有,罗南都没挑我这里没有粉红酒,你嚷嚷个什么?”
冯珍巡视了一圈座无虚席的餐厅,眉飞色舞的对老公和儿子说:
“看出来大伙赚到钱了!”
去年开会他们包了场,今天晚来一些都要没有座位了。
罗天海喝了一口常温的啤酒,不是很满意的说:
“都不用看今天的情况,看咱们餐厅的经营情况就能知道卢尔马兰村民的生活水平好起来了,哪天来吃饭的人少?”
旅行季还没开始,但餐厅的利润已经可以达到10万法郎/月。
这其中当然有来自普罗旺斯其他地区客人的贡献,但村民是餐厅的‘基本盘’,即使再一次出现极端天气,他们也可以平稳的渡过,不会像去年那样成天‘愁眉苦脸’。
罗南从口袋里拿出一把自带的瓜子和父母分享:
“这才哪到哪,只是个开始罢了。”
冯珍抓了几颗放到手心里,又嫌弃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酒杯:
“这餐厅位置确实好,但酒太差了。”
村民们是在罗南的带动下富裕起来的,论生活水平,罗南家绝对是村里最高的那一批人。
冯珍跟着儿子吃好的、喝好的,好久没喝过35法郎一瓶的餐酒了。
她嗑了一颗瓜子:
“这个天气、这个氛围,来瓶冰镇的粉红酒多好啊,这个老板真不会做生意。”
在罗南的带动下,卢尔马兰村的粉红酒潮流已经从艺术家范围扩散到普通村民。
只是一会的功夫,周围就有好几个人‘哀嚎’这里为什么没有粉红酒了。
罗南笑着安慰母亲:
“别着急,下次开会你就能喝上了。”
下午2点整,大喇叭里准时出现了布兰科慈祥又温和的声音。
不过他刚讲了没两句,就让整个村子持续了好几天的兴奋愉悦氛围变紧张了。
“今年一月份,卢尔马兰经历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巨大自然灾害,虽然我们的兄弟姐妹都行动了起来,但相信有一部分村民已经知道我们的农田在寒潮的影响下遭受到了巨大的损失。”
一块乌云不知不觉飘到了卢尔马兰上空。
卢尔马兰附近的农田不只有葡萄,还有樱桃和杏等其他农作物。
虽然种葡萄的农夫们在皮埃尔的带领下做了许多抗寒手段,但在葡萄出土前,每个人都是提心吊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