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阙一瞬间语塞起来。
他没想到秦枫会堂而皇之的拿陛下说事。
这让他怎么反驳秦枫。
更何况秦枫之言辞,极为犀利!
“莫非皇土!”
“莫非皇臣!”
两个莫非简直是闻所未闻,这...
这...简直是磅礴大气,最响亮的马屁了!
从乾阳皇喜悦的表情来看,这是真真拍上了!
群臣的表情也是不好看。
妈的,我苦读圣贤书养浩然正气又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
我怎么不能如此自然的拍响这么大的一个马屁?!
若是旁人光凭这两个“莫非”就得让乾阳皇重印象了,要是能力在突出点,那肯定官运亨通了啊!
就在江阙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之时。
坐在底下首位的老者突然起身,缓步走上台来。
来的正是稷下学宫大祭酒陶致远!
此人一身青袍儒衣,头戴白玉冠,胡须已经泛白,虽长但修剪打理的很是规整。
一上台来,连乾阳皇也不再歪身斜靠,直接坐直了身子。
等着陶致远行完大礼后,乾阳皇有些诧异的问道:“陶先生,可是有事?”
说着,乾阳皇的手轻轻的在身旁往下压了压。
台底下一些刚准备起身的群臣又莫名的坐下。
“咳咳,脚麻了,起来活动活动。”
陶致远来到秦枫的跟前指着他的鼻子:“陛下,容老夫和此子论论理!”
乾阳皇:“......”
一个刚十八岁的孩子,你一个大儒要在这里跟他论论理?
你这...多少有点不要脸了吧。
哪怕你派自己身边那个小如童来也行啊!
乾阳皇抿了抿嘴:“陶先生,你是打算和秦王世子论什么?”
“论他那首诗!”
得...果然是这个。
乾阳皇瞥了一眼处变不惊甚至还露出一副很感兴趣模样的秦枫。
若是论武,乾阳皇兴许不会拦,因为老的赢了小的也不会丢人。
但要是论理,输了说不定就要身败名裂了。
秦枫身败名裂不怕,主要是担心,这稷下学宫的人若是真拿那首诗说事抨击起来,只怕自己这满堂武官也得跟着遭殃。
但是拦又不好拦。
稷下学宫以文秀之气修炼,他这满朝文官,不,应该说是天下的文官,修炼之法都是出自于此。
此道虽然现在很不完善,但是你架不住他人多啊...
要不是稷下学宫不站队,不然今日台上宾客首位应该他坐。
“秦枫,你怎么说?”
乾阳皇一个皮球踢过来,秦枫直接就拿了起来笑道:“陛下说了算。”
好好好。
皮球当拍球,你就给扔回去了是吧?
“那就论吧,其他人不许插言。”
“陶先生,你请。”
陶致远先是绕着秦枫周边走了一圈,目光全是审视。
最后站定在秦枫面前扶着胡须道:“听你刚才所言,也是饱读诗书之人。”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不错不错,一语道破世间情爱。”
“之后两个莫非,更是大气磅礴。”
“只是老夫不明白,你儿时为何以事讽刺世间读书之人?”
秦枫明知故问:“哪首?”
“你还做过别的诗吗,自然是那首,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哦~~哪首啊,是我师尊年少时做的,跟我没关系。”
噗——!
乾阳皇直接将嘴中酒水微微喷出。
如此当众失仪,他还是第一次。
他都这样了,更不用提底下那些本来就是吃瓜群众的宗门宾客了。
那一个个人的憋笑憋的脸都泛紫了,更有甚者咬嘴唇咬出血,掐大腿掐肿的数不胜数。
只有文官们面色铁青,和陶致远一样差一点没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陶致远本来都做好了承受以大欺小的恶名,然后好好的和秦枫理论理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