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五倍。”

依然沉默。

......

“十倍！”

手机终于震动了一下：“成交。”

江少川盯着屏幕冷笑一声。

呵，这就是她所谓的原则？

不过是价钱没谈拢罢了。

好在，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老板，直接上号还是连麦？”

他毫不犹豫地回复：“连麦。”

不连麦怎么拆穿她的把戏？

怎么知道她是如何把司昱辰那个傻白甜迷得神魂颠倒的？

“喂？老板，听得到吗？”

耳机里突然传来一声甜而不腻的招呼。

那声音像是掺了蜜的柠檬茶——清甜中带着一丝俏皮的酸，既不会甜得发腻，又恰到好处地撩人心弦。

介于少女与御姐之间，尾音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小钩子。

这声音他可太熟悉了...

正是他听了一年多的少御音！

江少川眉头一皱，莫名有些不舒服。

跟司昱辰就用本音，跟他就要装模作样？

“别夹着嗓子说话，用你本音。”

对面忽然静了一瞬，空气仿佛凝固了半拍。

紧接着，耳机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那声音瞬间褪去了所有甜腻，化作一把淬了冰的刀：“好的，老板。现在——满意了吗？”

每个字都像裹着霜的玻璃碴，明明是很平静的语气，却让人莫名脊背发凉。

方才的少御音像是场拙劣的表演，此刻这个清冷淡漠的御姐音才是她真正的底色，尾音上扬的弧度都带着危险的意味。

可江少川却觉得耳尖蓦地烧了起来，那声线像带着某种未知的力量，顺着耳道直窜进心尖。

心脏在胸腔里漏跳一拍，像是被命运之手突然攥紧，连带着呼吸都凝滞了半刻。

这感觉来得莫名又汹涌，仿佛是冥冥中有根红线突然绷紧，扯得他心头一悸。

可江少川素来冷静自持，很快压下心头异样，嗓音依旧沉稳：“不用叫我老板，按你以前的称呼来。”

对面明显顿了一下，嗓音里透出几分迟疑：“江先生...这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江少川喉结微动，声音不自觉地沉了几分，“你能叫司昱辰宝宝，到我这儿就不行了？”

听筒里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司先生是付了钱的。”

江少川几乎要气笑了，修长的手指无意识敲着桌面：“他付了多少？我出双倍。”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

“十倍。”

江少川干脆利落地加码。

下一秒，那道清冷的御姐音瞬间染上甜腻：“宝宝~你人真好...”

尾音上扬的弧度像有小猫轻轻挠过他的掌心，酥酥麻麻，不似之前的冷淡疏离。

江少川的嘴角刚扬起一丝弧度，又猛地僵住。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他此刻的行为，和司昱辰那个傻白甜有什么区别？

不，他比司昱辰还不如。

至少司昱辰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秦楚用这样的手段钓上钩。

而他明知这是秦楚钓鱼的伎俩，却还是心甘情愿咬钩，甚至主动把价码抬高了十倍！

想到这，江少川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