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的指尖划过他的脊背,像在描摹一首隐秘的诗;她咬住他喉结时轻微的刺痛;她在他耳边低喘时灼热的吐息……
沈云潇猛地将脸埋进枕头,耳尖烧得通红,却忍不住勾起嘴角。
院子里,粉笔在黑板上划出尖锐的声响。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沈云潇念到"伊人"时,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最后一排的秦楚。
她正低头写着什么,碎发垂在颊边,露出一截纤细的后颈——那里还留着他昨夜失控的咬痕。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粉笔,直到它"啪"地断成两截。
学生们诧异地抬头,却见素来清冷的沈老师忽然红了耳根,声音也变得温柔不少:"大家朗读一下这首诗……"
秦楚在这时抬眼。
四目相对,沈云潇的睫毛颤了颤,嘴角抿出一个极浅的笑,像偷到糖的孩子。
而秦楚只是挑了挑眉,指尖在笔记本上轻轻一敲——
那是昨晚她让他"安静些"时的手势。
沈云潇差点打翻墨水瓶。
两人的眉目传情没有惊动任何人。
暮色四合时,沈云潇站在不远处,默默注视着秦楚。
等院里只剩下秦楚一人后,他走了过去。
"楚楚,"他声音发紧,手指虚虚勾住她的袖口,"昨晚的功课……我还有几处不明白。"
秦楚似笑非笑地看他:"沈老师要补课?"
沈云潇羞红了脸,含羞带怯地看了秦楚一眼。
他正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叶霖渊的喊声:"楚妹!"
沈云潇触电般松开手,却见秦楚神色如常地站在原地不动。
"沈老师,你也在啊,你们聊什么呢?"
叶霖渊大步走来,袖口沾着一点机油,显然是刚修完农械。
"在检查秦楚同志的功课。"沈云潇扶了扶眼镜,"她最近……进步很大。"
叶霖渊嘿嘿一笑,偷偷牵住了秦楚的小手:"那可不!楚妹可聪明了,天天晚上教我认字呢!"
这句话像刀扎进沈云潇心口。
他盯着叶霖渊牵着秦楚的那只手,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沈老师?"叶霖渊突然凑近,"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没事。"
沈云潇后退半步,镜片后的眼睛却死死盯着秦楚,"可能是……昨晚备课太晚,累着了。"
小狗好似不太乖哦。
秦楚忽然笑了。
她伸手替叶霖渊掸去衣领上的灰尘,动作亲昵得刺眼,目光却越过他的肩膀,与沈云潇灼热的视线纠缠在一起。
"走吧。"
她对叶霖渊轻声道。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沈云潇才一拳砸在墙上。
指关节渗出血珠,却比不上胸腔里翻涌的酸涩。
煤油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地摇曳在斑驳的墙上——
好似昨夜那个交叠的影子,终究只是他一个人的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