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成事的那一日。
这些时日,杨怀远和太子为了筹银子焦头烂额,倒是安分了许久。
萧烬让人给顾悦送了消息,说二人倒是都想方设法地将银子送了去,国库丰盈了不少,送去边关的粮草也有了着落。
看着他们日日愁眉苦脸,连带着长公主都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顾悦心情很是愉悦。
皇上也是。
边关大捷,镇南王将蛮夷赶出数百里,还抓了他们的三王子,不日回京献俘。
天子龙心大悦,决定在秋闱前增设恩科。
太子为了弥补先前的嫌隙,炫才扬己,终于领了主考官的差事。
素冬得了书院的消息,悄声跟顾悦道,“爷爷好心,觉得秋闱更稳妥些,但是徐维桢执意下场,好像胸有成竹。”
顾悦笑,“他有把握,那便不拦着,否则回头还要埋怨老先生。”
从他出现在京城,甚至故意跟自己碰面,都是有人故意算计好的,只不过自己不出门,他们也无从下手。
如今遇到这样能出人头地又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更别说,还有人为他铺路。
“是,小姐。”素冬得了顾悦的话,很快就给书院那边递了消息,没多久就回来复命,“爷爷给了徐维桢些银两,让他住在离贡院近些的客栈,以免来回奔波,人已经走了。”
“去跟老先生说,放榜前两日就关门,就说回乡省亲。”顾悦又叮嘱道,“先把老先生安置在京郊别院,等这风头过了再回,不管书院里谁问,都不必多言。”
素冬一听就明白,小姐这是摆明了要跟徐维桢划清界限,当下立刻应了。
小姐讨厌的人,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六月初六,恩科放榜。
状元郎是徐维桢。
顾悦坐在酒楼雅间,看着徐维桢打马过街,好不得意。
上一世,她身处炼狱,所以哪怕是一根稻草都想抓住不放,只要能爬出去。
可惜,都是虚妄。
这一世,她靠着被伤痛锻造出来的自己,一样可以一点点爬出来。
那么曾经害过她的人,就一个也不能跑。
“小姐,徐维桢经过书院的时候,果然停了下来,还说要感谢书院收留之恩,好在书院无人。”素冬气喘吁吁地带回了消息,“留下的护院按照小姐的安排,故意说书院当时收留了很多学子,状元郎的功劳与书院并无干系,让他不必放在心上。”
顾悦点点头,问,“徐维桢怎么说?”
“他脸色有些难看,甩了衣袖,说咱们管窥之见,也没有多留就走了。”素冬有些好奇,“有百姓说咱们书院傻,若是有状元郎在,日后定然会有诸多学子登门求学,如今不借机拉拢,还要跟状元郎撇清关系,得罪人家,分明是得不偿失。”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顾悦喝了口茶水,淡淡地说道,“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
“郡主。”这时,素秋也走了进来,低声道,“长公主派人请郡主回府,说是有贵客上门。”
“贵客?”顾悦扬眉,似笑非笑,“谁?”
“好像是状元郎的母亲。”素秋自然也提前得了消息,立刻回道,“长公主想为二小姐说亲,人已经被请到了府里,而且那位徐夫人刚刚才到京城,据说连落脚的地方都是长公主安排的宅子,状元郎并未推辞不受。”
“榜下捉婿?”顾悦忍不住笑,“长公主倒是有意,可区区一个状元郎而已,杨怀远能瞧得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