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才素冬那小丫头送来的消息,还有那张傻呵呵的笑脸,徐嬷嬷咬了咬后牙槽,心一横,还是说了出来。
“许是那两位想借着孝道,来给郡主立规矩。”
“啪!”长公主猛地一拍桌几,秀眉蹙起,“她不敢折腾本宫,所以故意想借着这一手来下本宫的脸面?”
她跟杨老太太只是表面上和气而已。
那老婆子一直对不能给儿媳妇立规矩这件事耿耿于怀。
这府里头,只有顾悦跟自己一个姓!
所以,她磋磨顾悦就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还是那句话,她可以讨厌顾悦,但是不代表旁人能借着拿捏顾悦来给自己添堵!
“把人扔出去!”
想到杨老太太那张做作虚伪的脸,长公主当下冷声开口。
“就说顾悦要进宫侍奉太后,再给那老太婆请个太医,若是治不好,非要让人侍疾,那就让杨婉仪去!”
徐嬷嬷心下松了口气。
她可不是为了帮郡主。
只是觉得,杨家这做法也是故意在打长公主的脸才特意提醒。
这杨家还真是享福太久了,还真以为自己在京城这地界儿是盘菜了?
因着这几日发生的事,府里头睡不着的人多的去了。
所以,趁着夜色跑出去的,并不只有杨婉仪,还有杨怀远。
在长公主府多年,他们也不是一点人脉都没有积累,更别提杨怀远回了朝堂以后,多少也有了几分权利在手。
有的是人需要他出手帮一把。
当然,也有不少人愿意冒险替他做点事。
杨怀远装扮成李管家的儿子,这会已经在杨府跟自己的父亲母亲面对面坐着说话。
“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大张旗鼓地去把顾悦叫来侍疾。”杨老太太有些心疼地看向自己的儿子,“那个贱人竟然敢对你下那么重的手!”
长公主这次是真的动怒了,所以打杨怀远的时候,使了十分的力气。
这会杨怀远的脸还肿得老高,有的地方还渗出了血丝,瞧着像是长公主的护甲刮出来的。
杨老太太最心疼这个儿子,当然是对长公主恨得牙痒痒。
“当初就说尚公主,咱儿子会吃苦。”杨老太爷抽着旱烟道,“咱们忍了这么久,还不是受制于人?你就是心太软了,否则早把那贱人给收拾了。”
虽然过上了好日子,但是杨老太爷还是觉得旱烟抽着有感觉。
但是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吸完旱烟都觉得身子变得更重,头也昏昏沉沉的,兴许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才会这么疲惫。
跟之前生病的感觉很像。
不过搬回来的那日早上,太医才刚刚请过脉,说他身子很好。
不能自己吓自己。
杨老太爷把脑子里这点想法甩了出去,磕了磕烟斗。
“这里地方那么小,二房三房都挤在一起,不方便得很。”
从回到杨府,以往和睦的两房吵了不知多少次。
想想就觉得头痛。
“自从顾悦回来以后,没有一件事顺心的。”杨怀远蹙眉道,“先前长公主对杨家还是不错的。”
不是他没想过对长公主动手。
而是她身边侍奉的都是她的死忠,很难收买。
而且他也不敢冒险。
想要收买人,总得露出一些端倪,万一还没得手就被发现了,那他怕是死得比谁都快。
“当初就说顾悦是个祸害,就该直接溺死算了。”杨老太太眉眼狠厉,“村里头溺死的女娃娃多的去了,就没见过像她这么金贵的。”
“母亲,她既然命格不好,咱们就不该瞒着,否则平白背了那么多辱骂。”杨怀远眸底闪过一丝冷意,恶狠狠地道,“闹出来这么多事,怎么能让她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