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她也不好意思反悔了。
“太太,咱们去前门大街买东西吧。”
娄晓娥想快点去快点回,要是让许大茂知道她和聋老太太一块儿出去逛街,肯定又得骂她一顿。
娄晓娥可不想因为这事惹许大茂不高兴。
而且那天聋老太太把她叫到家里,找个由头出门把她反锁在屋里。
聋老太太这么做,娄晓娥虽然摸不着头脑,但也觉得有些害怕。
毕竟无缘无故地把人关在家里,能有什么好心眼儿?
现在,聋老太太请娄晓娥陪她上街买布料,娄晓娥心想,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聋老太太应该不会再把她锁起来吧。
娄晓娥心太软,也没多想,碍于情面就答应了。
“不去前门大街,这次我要去王府井。
那边人多热闹,布料也多,还有裁缝铺子,买完布料直接送过去让他们给太太做衣服。”
聋老太太摆出一副阔太太的架势。
娄晓娥和这个耳聋的老太太聊过好多次了。
聋老太太看起来特别有见识,跟娄晓娥聊的都是京城以前那些有钱人的生活。
娄晓娥年轻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日子,所以她俩一见面就有聊不完的话题。
要是换成别人,肯定能看出聋老太太有点不太对劲,可娄晓娥没看出来。
她觉得挺正常,毕竟自己以前也是这么过的,不会往别处想。
后来娄晓娥把椅子搬回去了,傻柱背着聋老太太往前面的院子走。
刚走出后院的小门,棒梗就从中间的院子跑过来,差点儿跟傻柱撞个满怀。
“棒梗,慢点儿!”
傻柱提醒了棒梗一句,可棒梗没搭理他,自顾自地往杨磊家跑去。
到了门口,伸手就去推门,门吱呀响了一声,没推开,原来是锁着呢。
棒梗又急又气,抬脚就去踹门,结果因为腿太短,这一脚不但没踹开门,还把自己给摔了个大跟头,脑袋磕在台阶上,肿起个大包,疼得他哇哇大哭。
他本来是想到杨磊家找点儿肉骨头吃,哪知道今天杨磊居然锁了门,急得他就去踹门,结果反把自己给弄伤了,疼得要命。
“棒梗,谁欺负你了?”
听到哭声,贾张氏赶紧从中间院子跑过来。
贾东旭都成废人了,贾张氏把孙子棒梗当成心肝宝贝一样宠着,生怕他出什么事。
这一下子把脑袋磕肿了,可把她心疼坏了。
“该死的杨磊,咱们这儿谁家不锁门,就你家挂个大铁锁,害得棒梗进不来!等会我去把你的锁砸了!”
贾张氏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打算用来砸门,可手刚举起来又放下了。
她回想起之前那次,因为闯进杨磊家砸坏了他的饭桌,结果杨磊报了警,警察都找上门来了。
那次她被关了十天,还得赔了三块钱的饭桌钱,把她吓得可不轻。
现在她怕要是真把大铁锁给砸坏了,杨磊再报警,自己又得被抓进去。
警察当时放她出来时还警告过她,要是再干坏事,可不止关十天那么简单了。
这事直接把贾张氏给吓退缩了。
她嘀咕道:“那个杨磊,我才不会傻到自己去砸他家锁呢,我找老易去对付他。”
易中海今天还没出门上班,他正在为贾东旭和那位聋老太太的事情犯愁。
他老婆——那位大妈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只给他三天时间,三天一过,就不给聋老太太提供吃的了。
这不就是想饿死聋老太太嘛。
其实易中海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他这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他不想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说他以前聋老太太有钱时就靠着她混饭吃,现在聋老太太成了五保户没钱了,他就赶人走。
易中海特别爱面子,十足的一个伪君子。
他现在真是愁得要命,前几天全院开大会被杨磊和许大茂给搅和了,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每家每户轮流照顾聋老太太。
“老易,你得给我们做主!杨磊那个家伙居然把大门给锁上了,还是那种大铁锁,这不是把整个四合院的人都当贼防着吗?”
贾张氏扯开嗓子朝易中海喊道。
“杨磊家真的锁门了吗?”
易中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心里一阵高兴。
南锣鼓巷的四合院年年都被评为先进,还被街道当作榜样来推广呢。
这都是易中海提出的,要打造一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家家都不用锁门的理想环境。
街道还特别表扬了他们,准备在整个街道推广这种做法。
结果杨磊竟然公然上锁,这不是跟街道唱反调吗?
易中海觉得自己找到整治杨磊的办法了,于是兴高采烈地跑去了街道办事处。
这时候杨磊已经去红星轧钢厂上班了。
曹组长早早就站在杨磊办公室门口等着汇报工作了。
“杨股长。”
曹组长看到杨磊来了,赶紧恭恭敬敬地站好。
“曹组长来了?快进来坐下,别这么拘束,咱们什么关系?”
杨磊拍了拍曹传福曹组长的肩膀。
曹组长受宠若惊,他知道现在自己得紧紧抱住杨磊的大腿。
他得罪了李厂长,现在还睡了李厂长的老婆,要是李厂长知道了,他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曹组长知道杨磊是李厂长身边的红人,只要杨磊替他说句话,他相信就不会有事。
所以,曹组长办杨磊交代的事情,就像给自己干活一样尽心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