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忠的笑声尖锐刺耳,引得他周围的纨绔子弟纷纷侧目。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笑声在这风月楼内回荡,显得格外瞩目。
贾珍虽已走远,但那刺耳的议论声还是隐隐传入他的耳中。
贾珍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心中升起腾腾怒火,他咬紧牙关,捏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也跟着暴了起来。
贾珍在心中狠狠地骂道:“该死的畜生贾珺!要不是他,废我命根,我何至于只能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老子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此仇不报,我贾珍誓不为人!!!”
贾珍回头看了一眼还在议论他的众人,眼神中充满了怨毒,随后甩了甩手,往外面走去。
风月楼外,寒风凛冽。
宁国府的大管家赖二正候在那里,天气寒冷,赖二便把身子缩在厚厚的棉衣里,不停地搓着手,哈着热气。
见贾珍出来,赖二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去,谄媚地问道:“老爷,您玩得怎么样啊?”
贾珍一听这话,顿时脸色一黑,心中的怒火正没处发泄,赖二这话一说出来,立刻让贾珍有了发泄的地方。
贾珍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呼到了赖二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哪怕是在喧闹的街上也听的格外清晰。
贾珍骂道:“你个混账东西!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子玩得怎么样,你看不出来吗?你这狗奴才,平日里就知道溜须拍马,如今连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了?”
赖二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脸上只感觉火辣辣的疼,嘴角也渗出一丝血迹。
赖二惶恐地求饶道:“老爷,小的该死,小的不知道您今儿个不痛快,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这一回吧。小的以后一定小心谨慎,绝不再犯。”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磕头,额头在冰冷的地面上磕出“砰砰”的声音。
赖二心里暗自纳闷,也不知道最近老爷是怎么回事,动不动就生气打人。
以前虽然脾气也暴躁,但也不至于像这样啊,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
宁荣街的青石板早被积雪掩了纹路,独轮车轧过时发出咯吱轻响,卖炭翁的吆喝刚烧好的木炭,在挂着冰凌的幌子间游荡。
宁国府外东边的石狮子也渐渐白了头,西风卷着碎琼乱玉扑向宁国府檐角的鎏金铜铃。
回到宁国府后,贾珍端坐在椅子上,扭头看了赖二一眼,那眼里的寒光,让赖二不禁打了个寒颤。
于是赖二连忙从怀里掏出那封已经被他捂得有些温热的信,双手递给贾珍,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再惹贾珍生气。
贾珍展开信,只见上面写着:贾珺已经来到了大同,他已经开始针对贾珺,保证贾珺不出十天,便会意外死于鞑子手中。
贾珍看完后,紧绷的脸上终于放了下来,脸上浮出了一丝冷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得意和报复的快感。
他张口道:“贾珺啊,贾珺,你要知道,不是谁你都能得罪得起的,你敢得罪我,那就是自寻死路,就是找死。你以为你到大同就能躲过一劫吗?太天真了!”
说完后,他狠狠瞪了赖二一眼,道:“去给张百户的家里送500两银子。这事儿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要是办砸了,仔细你的皮!”
赖二有些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要送这么多银子,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敢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