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账兔崽子,真是睚眦必报,要拉着大家一起死啊!
“咳咳,父皇明鉴,儿臣不敢有……”太子标还算镇定,轻飘飘地开口,想要解除嫌疑。
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老朱就猛地拍案而起,怒斥道:“不敢有?你身为太子国之储君,为什么不敢有当皇帝的念头?”
太子标:“???”
卧槽?
汝闻人言否?
“咱从小对你寄予厚望,精心培养你一人,就是希望你将来能够承继大统……结果你倒好,不敢有做皇帝的念头?那要你这个太子有什么用?!”
“孽障,给咱跪下!”
太子标:“!!!”
麻了!
这老逼登!
分明就是没事找事啊!
老朱目光移向朱雄英,这次不用他开口,朱雄英直接就跪了。
三人齐刷刷地跪倒在地上,时不时地眼神交流,尽皆看出了对老逼登的不满。
朱高炽倒是心情不错,至少拉了两个陪葬的,嘴角肿着也忍不住咧开。
见此情形,马皇后哭笑不得,直接坐到了老朱身旁,柔声劝谏道:“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娃娃们跟你胡闹罢了。”
“妹子,不是咱说你!”老朱苦笑道,“你怎么也跟他们胡闹起来了?”
马秀英柳眉一竖,伸手就揪住了老朱的耳朵。
“怎么?朱重八,你还敢对我发火不成?”
“哎哎哎……妹子……娃娃们还在呢……”
老朱顿时慌了,百般求饶,这才总算是保住了耳朵。
朱高炽和朱雄英笑得至抽抽,太子标倒是憋住了,可肩膀还是一抖一抖的。
马皇后确立了家庭地位,随后低声开口道:“重八,李善长不能杀!”
听到这话,老朱眉头一皱,有些不满地揉了揉耳朵。
“妹子,咱们先前可说好的,后宫不得干预朝政,哪怕是皇后也不行!”
“好啊你朱重八!”马秀英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当年成亲时是谁说听我一辈子话?”
老朱顿时慌了神,身躯扭成麻花:“哎……妹子!娃娃们还看着呢!”
马皇后狠狠剜了他一眼,转移了话题。
“如果不是担心你冲动行事,谁会好心好意地前来劝你?”
“李善长门生故旧遍布朝野,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
“大明好不容易安生了几年,经不起动荡啊!”
老朱听后脸色一阵阴晴不定,到底是没有出言反驳。
他又何尝不知,现在确实不是杀李善长的时候,不过就是心里面咽不下折扣恶气罢了。
夫妻多年,马皇后哪里不明白老朱的想法,所以立刻给出了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
“李善长杀不得,其他人随你处置。”
“尤其是那李存义父子,既然罪证确凿,那杀了便是,也可以给李善长一个警告!”
老朱沉默了片刻,最后叹了口气。
“就按你说的办吧!”
“此外,削其年禄两千石,勒令其前往凤阳!”
凤阳是老朱的家乡,老朱一度想要迁都凤阳,于是下令于此修建中都宫殿,共营建六年之久,但考虑到如果迁都凤阳,可能会加剧淮西集团在朝堂上的影响力,威胁皇权,所以老朱就舍弃了这个名头。
凤阳也因此成了淮西勋贵的养老之地,毕竟大规模的宫城殿宇、府邸楼阁,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赏赐给这些开国元勋以示恩宠。
而且他们在凤阳眼皮子底下,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朱高炽听到这个处理结果,不由感慨万千。
历史上李善长终于耗尽了与老朱的君臣情分,那可是为胡惟庸案流出了最后一滴血,直接被满门抄斩,死得凄惨无比。
现在的他虽然与老朱情分耗尽,但是老朱到底没有杀他,而是只杀了李存义父子。
若是李善长识趣一些,从此以后颐养天年,不再过问朝政,不再贪恋权势,说不得真能留下一段君臣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