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人没事后,两人又让人搬来两张躺椅,四人并排躺着晒太阳。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舒服极了。
“炽儿,那牛痘接种法,是不是你捣鼓出来的?”徐增寿满心好奇地追问道。
虽然外面都在传,这是皇长孙朱雄英的功绩,但是据徐增寿对两小只的了解,定然是小胖墩的功劳,扔给朱雄英搏名的。
朱高炽闭目假寐,徐增寿却啰嗦个不停。
“炽儿,接种这牛痘之后,身上会不会长出牛的犄角和体毛啊?”
“对了炽儿,雄英这一次是不是要成太孙了?”
从国家大事说到鸡毛蒜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徐增寿小嘴一直叭叭个不停。
朱高炽闭着眼,脸颊却一阵阵抽搐。
这货太啰嗦,太不安静了,好想把袜子脱下来,塞进他的嘴里,然后给他来个亚洲式捆绑,倒吊在东宫门口!
相比之下,李景隆倒是很安静。
他躺在朱高炽左侧的躺椅上晒太阳,不由得浑身舒爽。
随即李景隆不由开始反思,自己平时是如何度日的?
邀朋呼友,终日饮宴买醉,狎妓耍钱,醉后摇摇晃晃回府倒头就睡,第二天再重复这样的日子……偶尔还会遭到父亲的斥责……
此刻,四周除了徐增寿的聒噪,一切都那么宁静。
桌上的醪糟散发着淡淡的酒香,李景隆端起碗,浅酌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再取一口零食慢慢咀嚼。
阳光照得他有些微醺,头脑却无比清醒,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涌上心头,填补了以往生活的空虚。
他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感觉,至少,他不反感此刻的宁静,甚至觉得,或许这个时候看看兵书,还真能看得进去。
然而,宁静总是容易被打破。
老朱休息了一会儿,又精神抖擞,再次来到了太子府。
他还是放心不下两小只,所以一醒了就立刻过来看看。
结果正好瞧见四条懒狗,正瘫在躺椅上面晒太阳。
朱高炽闭着眼,伸手去够身旁矮桌上的果干。
他的手臂拼命伸展,身子却一动不动,整个人像一只努力伸长脖子的乌龟。可无论他怎么努力,指尖总是差那么一点才能碰到果干。
原来是李景隆悄悄挪动了矮桌,故意逗他。
朱高炽不肯放弃,手臂越伸越长,与茶几的距离却始终不变,那执着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这种感受,懒过的人都懂。
就在朱高炽的手臂与茶几较劲时,老朱像鬼一样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老朱一脸嫌恶,目光冰冷地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孽畜拼命够茶几,那笨拙又努力的样子,像一条蠕动的蛆虫……
越看越生气,一个人怎能懒到这种地步?
你动弹一下身子会死吗?
良久,老朱看不下去了,这逆孙到底要够多久?
逆孙够着茶几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逆孙,你够了!”老朱暴喝。
这一声如惊雷般炸响,朱高炽吓得浑身一激灵,差点魂飞魄散。
他猛地抬头,老朱那张黑沉的脸出现在眼前。
“老逼登,你吃错了药吧?”
“特么的,背后吓人,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老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