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犬”小队被“俘虏”的过程,更像是一场荒诞的舞台剧,而他们是剧中最滑稽的小丑。
前一秒,他们还是手持未来科技、从天而降的顶级掠食者。下一秒,整个小队就如同被拔掉电池的遥控玩具,整齐划一地瘫倒在湿滑的泥土上,连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队长“幽灵”布洛克,感觉自已像个被注射了过量肌肉松弛剂的青蛙,除了眼球能绝望地转动,全身上下没有一个细胞听从大脑的指挥。
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非洲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走到他面前,好奇地歪着头,用那双纯真无邪的眼睛打量着他。
“叔叔,你们的衣服好奇怪呀。”
布洛克想破口大骂,喉咙里却只能挤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嗬嗬”声,像只濒死的野狗。
随后,几个皮肤黝黑、表情木然的“本地人”走了过来。他们用一种拖拽麻袋的粗暴方式,将“地狱犬”小队的十二名成员,一个接一个地拖进了一座看似原始的茅草屋。
一进屋,布洛克差点把自已的眼球给瞪出来。
这茅草屋的内部,简直就是个离谱的缝合怪。墙壁是粗糙的泥土混合着茅草,散发着一股原始的土腥味。可就在这泥墙之上,却无缝镶嵌着一块块幽蓝色的、正在缓缓流淌着无数数据的全息光幕。屋子中央,没有篝火,而是一台造型精密、正在无声运行的超高精度生物离心机。
这画风,比毕加索的画还要抽象,比地狱笑话还要冷。
“我操……”技术专家“巫师”的内心正在疯狂刷屏,“咱们这是……闯进哪个非洲神秘部落的‘赛博神庙’了?”
一个“本地人”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支造型如同圆珠笔的金属注射器,轻轻刺入布洛克的脖颈。一股冰凉的液体瞬间涌入,他感觉有亿万只微小的蚂蚁,正顺着他的血管,爬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纳米机器人。他瞬间就明白了。
他们被彻底缴械,然后像一排待宰的生猪,被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那个白裙小女孩又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小手指在上面划来划去,嘴里念念有词。
“嗯……心率115,血压160
95,肾上腺素水平超标……叔叔,你们的身体素质,好像不太行哦。”
布洛克闭上了眼睛。
他宁愿相信自已是在一场离奇的噩梦里,也不愿接受眼前这堪称“人类迷惑行为大赏”的现实。
他妈的,顶级特种部队,被一个玩着平板电脑的非洲小萝莉,给团灭了?这事儿要是传回兰利,局长怕是能当场表演一个原地脑溢血。
兰利,中情局总部。
局长戴维·安德森的办公室里,气氛比西伯利亚的午夜还要冰冷。
“地狱犬”小队失联前传回的最后一段数据,被投射在巨大的屏幕上。那不是一片死寂的空白,而是一段充满了诡异量子扰动杂音的乱码。
年轻的分析员查尔斯,此刻的脸色比他三天没洗的T恤还要难看。
“局长……这……这不是信号干扰。”他指着屏幕上那扭曲跳动的波形图,声音干涩,“这更像是……我们的探测器,录下了一段‘神’打喷嚏的声音。”
安德森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那段数据,眼中的阴霾浓得化不开。
他知道,查尔斯这个离谱的比喻,可能比任何一份官方报告都更接近真相。
“瓦坎达”存在的,不是某个隐藏的军事基地,也不是什么秘密的科研项目。
那里存在的,是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甚至无法想象的,更高维度的力量。
“启动……‘衔尾蛇’。”
安德森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像是生锈的齿轮在强行转动。
办公室里所有听到这个词的人,脸色都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衔尾蛇”协议,是CIA的最高机密,也是他们最后的底牌。它代表着一种失控的、玉石俱焚的疯狂。
它的核心,是一枚被秘密存放在近地轨道上,那架幽灵般的“九头蛇”空天母舰里的特殊“探针”。
这枚“探针”,并非地球科技的产物。
它来自“摇篮计划”,来自那块坠落在地球的,冰冷的外星文明残骸。
它唯一的,也是最恐怖的功能,就是释放一种“信息瘟疫”。
一种专门针对高度智能化AI系统的,概念层面的终极病毒。
它不会摧毁硬件。
它只会……让“神”的逻辑,陷入永恒的混乱。
“九头蛇”空天母舰,在高轨道上无声地调整着姿态。它腹部的舱门缓缓开启,没有任何烟火,没有任何声响。
一枚通体漆黑,表面镌刻着非人类几何纹路的“探针”,如同一滴融入大海的墨水,悄然脱离,朝着那颗蔚蓝色的星球,坠落下去。
这是一场豪赌。
用一张来自外星的底牌,去攻击一个未知的、本土诞生的“神明”。
赢了,他们将重新夺回棋盘的主动权。
输了……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秘密基地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