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错了,错在一辈子只为别人忙活,忘了自已是谁。
"
陆青青说着,往锅里添了两瓢水,点起了火。
“可他们是我的孩子啊!”陈翠花用袖子擦了一把泪。
怎么都想不通。
“无论是谁,你也不能全部给予。
你连自已都不在乎自已,谁又会把你当回事。
早在儿子第一次忽略你的时候,你就该教会他什么叫孝道。
可是你没有,一味的给,付出,让他们觉得你就该如此,就该为他们奉献一切,乃至生命。”
陈翠花哭道:“你爹还不是这样!”
陆青青:“……也对,那大概就是你那些孩子种不行吧,天性凉薄。”
听到有人骂自已的孩子,陈翠花本能生气。
可一想自已现在这样,那几个可不就是白眼狼吗?
两个儿媳妇一开始还老实,后来她骂的时候,儿子男人都合伙骂她。
这样俩媳妇也慢慢不把她放在眼里。
尤其是生了孙子以后,更了不得了。
她疼的孙子眼珠子似的,什么好吃的都给他们,他们却受娘的挑拨,背后骂她老不死的。
还真是,一辈子给别人忙活。
到最后,连死都没人理。
还要到养了几天的侄女这里来才能吃上一碗面。
陈翠花又“呜呜咽咽”捂着脸哭了半天。
等哭完一抬头,看见厨房多了一个男人。
正蹲在灶前烧火。
“这是你爹给你买的男人?”
陆青青手里的铁勺“咣当”砸在锅上。
“大伯母可别乱说,这……哎呀我艹!”
一句脏话脱口而出。
徐睿太莫名其妙了,趁她切葱花的功夫,就坐到了灶前烧火,这下好了,把自已烧了。
裤腿被冒出来的火苗点着了。
他自已竟然还没发现!
陆青青一瓢水就泼了过去。
陈翠花张口结舌:“你爹就不会好好给你挑吗,连烧个火都不会,买回来做什么?
大热天带着帽子,这是凉河北边的风俗?”
陆青青:“别说了,这是县令家的公子!”
陈翠花在河边浑浑噩噩的,没注意徐睿,之前也没见过,因此不认识。
现在一听县令家公子,不信!
穿成这样不说,县令家公子会跑这来给人做饭?
然后她忽的福至心灵:
凉河那边很多罪臣家眷,这个是犯了事儿的县令家的公子!
“你爹真是不会挑,挑个细皮嫩肉的光好看,有什么用,要挑那些力气大……”
咔嚓!
徐睿徒手掰断了一根手臂粗的木头。
陆青青:惹人生气了吧!
大伯母耳朵塞驴毛了,刚才她说的没听见?
陈翠花讪讪不说话了。
看不出来,这男人两只手比姑娘还白,力气却不小。
很快,她就不关注徐睿了,全部神魂都被面香味吸引了。
就是一碗简单的白水煮面,让她馋的口水都流下来!
她都好几年没吃过白面了!
面捞出,陆青青过了遍凉开水,然后加了两勺炒好的肉酱搅拌一下,撒上了一层葱花。
陈翠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你要吃吗?”陆青青问徐睿。
徐睿点头。
陆青青知道了,原来是进来蹭饭的。
厨房里都是陈翠花吸溜面条的声音,陆青青听着这动静又想起丁婶子说的她给老大舔吸鼻涕的事,然后就放下筷子,吃不下了。
徐睿倒是吃的挺认真。
陆青青又去烧水。
陈翠花吃完一碗,又哭起来。
“你小时候住我家那会儿,我对你也不好,你还给我饭吃……”
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