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文脸一沉,“我见别人都能进,就你不能进,这是瞧不上人吗?”
不进村,怎么让人看到他坐马车回来。
车夫赔笑:“秀才公别恼,别人进那都是加了银钱的,若真的卡了轮,不好办……”
“行了行了,加多少钱?”
“相公,别在这争了,我爹出事了,他被衙门的人抓走了……”
“胡言乱语什么!”宁修文对她厉声呵斥。
“说个话也说不明白,是县令公子又发病,请爹去看病了吧?”
丁香看着他的眼色,只得含混点头。
宁修文也不加钱了,下了马车,挥挥手:“你赶车不错,下次还找你。”
车夫嬉笑点头,“多谢秀才公照顾生意,下次给秀才公让个利。”
车夫掉转马头,嘴中就“呸”了一声。
“谁家秀才公有你抠门,讲了半天价才坐!”
还非要坐在前头,让人能瞧见,没人问他干啥的,自已就炫耀是个秀才公。
说个话,扯什么屎文,酸死了!
宁修文等车夫走远了,才又冷脸教训:“你爹出事是什么光彩的事吗?还不藏着掖着,在外人面前就说!”
“相公,我是太着急了!爹被衙门的人抓走了,说他售卖假药害了人,你知道这样会受到什么惩罚吗?”
“轻则罚钱,重则坐牢。”
宁修文看着因为怀孕脸上生了棕色斑点的丁香,想到其他秀才的话,眼里带了厌恶。
但语气却是缓了缓:“其实我在城里已经听说了,还去打听了一下。
那个病人没死,没死就还能通融,无非就是花点钱的事儿。”
“真的?”丁香大喜。
“真的,再加上我秀才公的身份,去衙门保一个人出来没什么问题。”
丁香这个时候才懂了爹说的话。
有了秀才身份和白身到底是不一样的。
陆青青出事,她全家都挨板子。
她爹出事,花点银钱就能摆平。
丁香心里又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那得需要多少银钱?十两够吗?”
“十两?说你没见识吧,那可是进了衙门,不是和邻居闹龃龉。
再小的事儿进了衙门也下不来五十两。
何况你爹是个没有执医证的大夫,若人咬着不放,以前的事儿都能扒出来!
到时候还不赔个倾家荡产!”
宁修文只是随口一说,丁香却是像受到极大的惊吓。
脸一下白的没了血色。
小腹也觉得隐隐作痛。
对自已的孩子,宁修文也紧张,“你别担心了,有我在,没那么严重,先准备八十两吧,我明天就去衙门。”
“八十两……”
要是以前倒也拿的容易。
可是为了宁修文拜师,她爹又拿出三十两了。
也不知爹手里还有没有那么多钱,她得回家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