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疤,跟陆老爹有关。
女儿家的容貌,何其重要,陆老爹一直自责,是他毁了女儿一辈子。
所以有什么吃的都紧着她来,导致原主越来越离谱。
一不顺心就大闹。
他现在也并不是真的还惯着陆青青,只是想哄一哄,别让女儿在这个时候再闹腾而已。
“我不吃,都给大嫂留着吧。爹,以前是我不对,以后,不闹了。”
陆青青没那心思伪装原主,搞什么慢慢转变,倒是医术,需要找个合理的理由。
“哼,狗改不了吃屎……”陆云在一旁咒骂。
陆青青没生气,朝二人点点头,饶过他们就进了自已的屋子。
陆青青的屋子,也是家里最好的一间。
陆老爹是个小木匠,陆家其实日子过的比普通人家强些,如果没有陆青青惹祸赔钱赔物,他们早就搬到镇上去住了。
陆青青躺了一会儿,外面又传来吵吵声。
“爹,你还管她!就剩这一只鸡,还要给大嫂吃的!”
“你闭嘴!”
“爹,你别被她这一时骗了,狗改不了吃屎……”
“老二,你再说,爹就带着青青走,不连累你们哥俩。”
外面再没有说话声,陆老爹敲门进来。
“青青?”
陆青青背对着身,躺在床上。
陆老爹叹了口气,把一碗鸡肉放下,又出去了。
门外,又传来陆云的小声嘀咕:“爹,我就是说气话,不是真的不管她……”
陆青青是真的累了,休息了一会儿,就起身把一碗鸡肉吃了。
真难吃。
带着那种劣质粗盐的苦味。
肉也柴的很。
但她没浪费,连汤都喝了。
那根鸡腿到底还是进了她的肚子。
她得养养精神,毕竟还有紧急的事去做。
吃完她就悄默声的出了家门。
三月农事忙,桃花映陂塘。
此时村民都在田里春耕,没见几个人。
如果陆家的三亩地没卖,家里三个男人此刻也应该在地里。
陆青青按照记忆去了村东头老槐树前,那里住着村里唯一的文化人。
宁修文。
就是这个家伙,哄的原主偷了家里杂货铺子的房契去借了八十两印子钱,让陆家把奋斗一辈子的积蓄搭进去,还欠下三十两银子的债。
八十两,照现代价值,那相当于十万块钱!
而借的那钱,她一分都没留,全被宁修文拿去给老娘治病。
陆老爹为了闺女名誉,硬是没敢生张,自已暗地来找宁修文要。
可想而知,吃下去的肉,怎么可能吐出来。
何况还有原主发疯打滚,上吊跳河的阻止。
真特么死恋爱脑!陆青青在心里怒骂。
常乐镇不大,那些人去陆家杂货铺子要钱,很快大家都知道了。
而大哥陆风,硬是把借款人按在自已身上,说是为了进货借的。
为此,他还被大嫂的娘家打骂了一顿,人家还想把大嫂带走。
幸亏大嫂对大哥有情,硬是不走。
二哥呢,本是在布庄做小伙计,东家听到这消息,也无情的把他给辞了。
借八十两,一个月就滚到一百两。
陆家从小康一夜成了负债的穷光蛋。
最后杂货铺子抵了三十两,加上卖地三十两,爹东家西家的借了十两,如今还差三十两。
那些人又多给了三天时间,明日就是最后的期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