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云悠悠的身子几不可察地僵了僵,攥着被角的手指悄悄收紧。
顾归头也没皱一下,转身询问:“哪儿死的?”
心中却是不停念叨:好死!
“南街巷口。”
好吧,真是在昨天回来的路上,可怎的这般突然?
“悠悠你知道不?”
“啊?不,不知道!!”
云悠悠被突然叫住,整个人吓了一跳,浑身汗毛倒竖,慌忙摇头否认。
“也是。”
到底顾归也不想过多思索,语气冷淡:“几个地痞无赖,死了正好清净。”
说着,他转身就准备继续去煮姜汤。
“那死状可凄惨了,也不知道谁这般残忍。”
云悠悠肩膀缩了缩,不敢直视二人。
“什么残忍,那不是在做好事儿吗?”顾归嘴角微翘,脸上笑意竟是有些压制不住。
云悠悠看着顾归此刻的模样,微微侧过身子,在两人视线之外悄悄摸摸发出声轻笑。
楚山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无奈叹气:“话是这么说,但毕竟已经立案了……”
他搓了搓手,压低声音道:“顾归你还记得王二狗他们的父母不?”
顾归眉头微蹙,思索片刻便回忆起来:“那几个泼妇?”
其实关于她们的印象顾归并不多,可留下的几乎都是坏印象。
初次面见还是在衙门,当时王二狗抢劫伤人证据确凿,那几个泼妇却硬说是自已诬陷。
让自已撤案,这种事情自然不可能答应。
结果几个妇人披头散发地瘫坐在衙门青石板上,把官服扯得乱七八糟,哭嚎声震得房梁都在抖。
顾归当时嫌烦,于是直接离开了。
却不料自那以后每当顾归路过集市,她们都要追着骂,像几只苍蝇一般完全甩不掉。
直到王二狗几人从牢里出来,几人才消停。
不过又到王二狗带人堵自已了。
“一家子没一个好人。”顾归缠上绸带,嘴角抽抽,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楚山也跟着附和:“应当说不愧是一家人。”
“所以呢?你提她们干什么?”
“她,她们——”楚山话至嘴边,又硬生生给憋回去,似乎说着有些难为情:
“她们说王二狗几人的死,是你害的……”
顾归:(°ー°〃)
屋内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仿佛凝固。
窗外的晨光斜斜地打在青砖地上,映出细小的尘埃在光束中凝滞不动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谁按了暂停键。
转瞬间,顾归竟直接张着嘴叫喊出声:“你说啥?!!”
他猛地攥紧药炉把手,指节发出
"咔
"的脆响。“那群疯婆娘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楚山早有准备捂着耳朵,轻咳两声:“就是这么个情况,现在得让你去现场一趟。”
“她们的意思是我一瞎子,给几个人脖子扭断了?!”
“额……纠正一下,不止脖子。”楚山面色凝重,轻咳两声,声音低沉而浑厚。
“这难道有什么区别吗?!!”
(╬ ̄皿 ̄)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