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可以,她还真想请对方吃个饭。
想到刚才宋旭升为了钱对她死缠烂打的模样,江梨初忍不住勾了勾唇,心中极尽讽刺,他从前不是说她变了,变得只知道谈论钱吗?
可现在呢,他自己成了他最讨厌的样子。
就当她分神之际,隔壁摊的大娘往她的方向偏了偏,好奇地轻声问道:“那两人是谁啊?你别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江梨初轻飘飘地说道:“他们欠了我的钱,还想找我拿钱,我没同意,他们就不乐意了。”
“什么?”
大娘惊讶地张大了嘴,她刚才听不太全,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说起什么钱,还以为是江梨初欠了他们钱,被找上门来了。
没想到事实居然是这样。
大娘难以置信地喃喃:“欠钱的是他们,他们凭什么这么嚣张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小江同志你是那个欠钱的。”
炸串大爷颇有感想地摇了摇头,插话道:“你没给人借过钱你不知道,这年头啊,欠钱的反倒成了大爷,还得你求着对方才肯给你还钱呢,不然,呵呵,理都不带理你的。”
大概也有过类似的经历,炸串大爷顿了顿,好心给她支招:“妹子,要我说啊,这种人就该找几个硬茬好好治一治,比如找几个亲戚上门时不时催债,给他们提个醒,不然你迟早被他们欺负死。”
大娘不赞同地拧眉:“出的什么馊主意,你当人小江同志是黑社会啊?还找人去催债,真不怕进局子。”
大娘倒是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以恶制恶,并不能真的解决问题,再加上小江同志是外乡人,在本地怕是根本没有亲戚可以依靠,不然也不会要回老家京市了。
那两个人虽然不知道和小江同志是什么关系,但是一听口音就知道是沪城的,真要闹下去,吃亏的只会是小江同志这个孤立无援的女同志。
大娘和大爷你来我回斗起嘴来,还是江梨初开口劝解,两人才终于消停下来。
要让宋旭升还钱,也得他有钱还啊,没钱再怎么催,也只是一场空。
穷,反倒成了他们的保护色。
而且宋志国又是那个样子,以后要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剩下的钱想要收回来,着实有几分难度。
江梨初皱了皱眉,她真的拿他们没办法吗?
心中烦闷,江梨初闭了闭眼睛,可怎么想她都没什么好的办法,这时候又有几个客人用了上来,打乱了她的头绪。
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后座的车窗被摇下来,一双锐利深邃的眼眸越过种种摊位,停留在那个重新投入忙碌的身影。
一双修长干净的手随意垂放在西装裤上,不知何时用力蜷起,骨节泛白,青筋微露,似乎在压抑着主人此刻外泄的情绪。
车内氛围安静异常,主驾驶的张秘书大气都不敢出,尽力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忽地,一道冷冽低沉的嗓音徐徐响起。
“张秘书,宋旭升的事调查得怎么样了?”
张秘书透过后视镜,望向后座气场强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