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钢琴上做了一次,后来又挪到落地窗前。结束后傅星沅裹着司齐宴的西装外套坐在地毯上,看对方光着上身收拾狼藉。
司齐宴走过来捏他后颈:“饿不饿?”
“想吃你煮的面。”傅星沅仰头看他,“加两个蛋。”
厨房是开放式的,傅星沅坐在吧台边看司齐宴切葱花。男人宽肩窄腰的背影在暖光下格外居家,完全看不出是掌控半个地下世界的黑帮教父。
“为什么是钢琴?”傅星沅突然问。
司齐宴头也不回:“你上个月在音乐厅门口站了十分钟。”
傅星沅确实有次偶然路过了一场钢琴演奏会,但没想到这种小事会被司齐宴记住。面条出锅时热气腾腾,司齐宴把碗推到他面前,手指关节上还沾着面粉。
“尝尝。”
傅星沅夹起一筷子,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低头吃面,听见司齐宴说:“下周我要去趟澳门。”
“几天?”
“三天。”司齐宴擦着手在他旁边坐下,“你跟我一起。”
傅星沅摇头:“有个项目要签约。”
司齐宴皱眉:“推了。”
“不行。”傅星沅放下筷子,“正经生意。”
两人对视几秒,司齐宴先妥协了:“让老陈跟着你。”
傅星沅想反驳,最终只是“嗯”了一声。他知道这是司齐宴的底线,就像他坚持要保留自己那间小公寓一样,都是彼此让步的结果。
洗碗时司齐宴的手机响了。傅星沅瞥见屏幕上“云墨初”三个字,动作顿了一下。司齐宴直接按了免提:“说。”
“下周三的拍卖会,你要的怀表在名单上。”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平静,“需要我帮你拍下来吗?”
司齐宴看向傅星沅:“不用。”
电话挂断后,傅星沅继续擦盘子:“不解释一下?”
“给老爷子准备的寿礼。”司齐宴从背后抱住他,“吃醋了?”
傅星沅用手肘顶他:“滚蛋。”
司齐宴低笑着咬他耳垂:“我就喜欢你这样。”
夜深了,他们躺在临时搬来的床垫上。傅星沅枕着司齐宴的手臂,看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司齐宴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他的头发,突然说:“明天去把你公寓的东西搬过来。”
傅星沅转头看他:“这么急?”
“免得你反悔。”司齐宴的语气很淡,手上力道却加重了。
傅星沅翻身压住他:“司先生,你这是在撒娇吗?”
司齐宴扣住他的腰:“睡觉。”
第二天早上,傅星沅是被门铃声吵醒的。他揉着眼睛去开门,外面站着十几个搬家公司的人。司齐宴系着领带从卧室出来,对领头的说:“按清单搬,小心那套茶具。”
傅星沅靠在门框上:“您这是抢劫啊?”
司齐宴走过来亲他额头:“合法转移配偶财产。”
搬家的工人们低着头假装没看见。傅星沅红着耳朵踹他:“谁是你配偶。”
“迟早是。”司齐宴把咖啡塞到他手里,“今天别去公司了,看着他们收拾。”
傅星沅抿了口咖啡,甜度刚好。他望着忙进忙出的人群,突然意识到这就是司齐宴表达爱的方式——直接,霸道,不留余地。
就像那架钢琴,就像这间能看到日出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