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贺兰愣了愣,呆呆看着那个面容冷酷的人。
她本来早就知道过来会自取其辱,她竟然还对他怀有一丝期望。
期望他顾念着这些年的夫妻情分。
她往后退一步,都是他逼她的。
她手指紧紧握紧魏恒的手,转身离开。
魏祁眼皮也没有抬。
临到中午的时候,他往明德殿去。
一路没有让人通传,他往内殿走,透过屏风看到里头的一抹身影,他脸色缓下来,径直往屏风内去。
一眼便见着坐在软榻上的人,靠着圆形枕,手上正拿着一本书看。
席容烟被高公公留下,让在明德殿等着皇上一起用午膳,她没什么消遣的,就随手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地志,看了几页也并没有什么兴致。
又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她抬头,就见到魏祁往自己面前走了过来。
她放下书,要站起来迎过去,魏祁却已经站到了自己的面前,捏着她的腰又坐了下去。
魏祁让人拿了生肌膏来,掀开席容烟的袖子,低头为她擦药。
生肌膏一日要擦三回,魏祁但凡有空闲,都会亲自为席容烟擦药,席容烟也习惯了。
手臂上的红痕依旧清晰,擦了这么久,也只是淡了一点。
魏祁垂着眼,低垂的眸子里看不清他的情绪,温热的指尖扫过红痕,带给席容烟一丝丝的痒意。
等药擦完了,魏祁才牵着席容烟一起去外头用膳。
用膳后正是午后慵懒的时候,魏祁抱着席容烟坐在椅上,又才低声问她:“怎么今日去又皇后那里的问安了?”
低低的声音漫不经心,席容烟听不出魏祁到底是什么情绪来。
她知道自己去皇后那里的事情,定然瞒不住魏祁的,也就坦然道:“臣妾在承乾宫太闷了,想要出去走走。”
魏祁揉着席容烟的指尖,又捏着她她手心,淡淡道:“烟儿,往后不用去皇后那里问安了。”
席容烟侧头看向魏祁:“臣妾不去皇后那里,会不会不合礼制。”
“皇后娘娘怎么想?”
魏祁黑眸对上席容烟的眸子:“烟儿今日不是还与皇后说往后会来明德殿与朕同住,这件事又合礼制了?”
“又不担心皇后的想法了?”
席容烟一哑,看着魏祁的眼眸,害怕被他看出什么来,又伸手抱着他的脖子,小声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说,是怕皇后娘娘觉得不答应这事,为难臣妾。”
“就事先说了。”
魏祁挑眉:“原来在烟儿的心里,皇后答应,比朕的话还管用。”
席容烟心里发紧,倾身扑到魏祁的怀里小声道:“皇上怎么总说为难臣妾的话?臣妾不过皇上后宫里的一个妃嫔,又有什么本事?”
“臣妾要侍奉皇上,也不敢得罪皇后,皇上就这般说臣妾么?”
软软的呼吸就扑在脖子上,那身上特有的暖香气让魏祁的心一软。
他的手顿在半空,又叹息般地放在席容烟的后背上。
他并不是怪席容烟去皇后面前说了这事。
席容烟的性子他明白,按照她的性子,是不会主动在皇后的面前提起这件事的。
况且他看席容烟的神情,虽说她也顺从地答应,但他还是看出了她的一丝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