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棠看见拓跋烈后,不自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把用狼皮把自己包裹完全,彻底不动了。
拓跋烈的眼神却显得有些幽深。
二十多年,他还从没见过肌肤如此白皙的女子。
最重要的是,在刚刚一闪而过的微弱的雪光下,拓跋烈好像看见了对方的胳膊在发光,像是南方传过来的上等玉器一样。
拓跋烈突然有了一股想要摸一摸,再捏碎掉的冲动。
不过在触及到对方小鹿一般无辜的眼神后,拓跋烈还是恢复了理智,赶紧把眼神挪开,掩饰地说了一句。
“本王只是路过,看到你的帐篷不太对劲,才进来看看的。”
不过刚解释完,拓跋烈又后悔了。
“算了,你又听不懂,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南国来的小公主,现在怕是快冻坏了也吓坏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阮清棠觉得拓跋烈并不是传闻中的那么残暴,相反还有一丝柔情。
拓跋烈没有再理会阮清棠的注视,而是端详着帐篷的情况。
炭盆里还有许多炭没有烧完,里面却有一层水,像是被人往里面扔了一大团雪浇灭的。
帐篷漏风的地方,切口也都差不多,一看就是人为的。
看来手底下还是有人不听他的话,想要针对大雍公主了。
今天天色已晚,为了安全起见,这个帐篷不能再睡人了。
拓跋烈只好把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披在了阮清棠身上。
然后把人打横抱起,准备带到自己的帐篷里先对付一夜。
明天再追究是谁干的。
两个人出了小帐篷,立刻就要直面猛烈的风雪了。
这样冷的天气,马匹都冻坏了好几只。
守夜的士兵更是冻得有些呆滞了,没有察觉到公主帐篷的异常。
阮清棠在拓跋烈的怀里,感觉到了一股热腾腾的气息。
果然部落首领身上的火力就是壮。
阮清棠干脆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自己完全脱力,以一种十分慵懒的姿势,缩在了拓跋烈的怀里。
拓跋烈走在雪地里的脚步顿时一停。
原本他觉得怀里的人很轻很轻,可是看着她全心全意毫无防备的样子,拓跋烈突然感觉自己手上的分量变重了。
眼前的小公主,也不过是个刚及笄不久的小姑娘罢了。
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要孤身一人来到这样陌生的国度。
听说大雍的女子很讲究出嫁从夫。
看小公主的表现,怕是已经在心里认定了他这个夫君了吧?
拓跋烈突然有一点心疼,若不是今晚自己睡不着过来看看,明天这个小姑娘兴许真的就冻死了。
拓跋烈就怀着这样复杂的情绪,把阮清棠抱进了自己的帐篷里。
临时搭建的比不得王帐奢华,可是比起阮清棠那个漏风帐篷可是要好上十万八千里了。
阮清棠被拓跋烈妥帖放置在了自己的床榻上,自己则打算坐在火盆旁凑活一晚。
可阮清棠的小手却依旧紧紧拽着拓跋烈的衣领不肯放开,眼神还楚楚可怜的。
拓跋烈心里像是有一根弦,被人狠狠揪了一下,带来的余韵酥酥麻麻的。
今天他带给大雍公主的柔情实在太多了,多到快要超出自己能给的范围了。
拓跋烈立刻摆出一副冷漠高傲的神情,想让阮清棠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