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作者在后排抹眼泪:“他们演出了文字无法表达的痛。”
灰绿色的审讯室里,小北歪坐在铁椅上,不合身的格子衬衫领口大敞,露出锁骨上未愈的淤青。
当老警察第三次拍桌时,他突然咧开带血的嘴角笑了,虎牙磕破的伤口还在渗血,这个笑容却灿烂得刺眼。
“知道包庇罪判几年吗”
顾阳这里演绎的非常精彩。
他抖着腿啃指甲,用舌尖反复舔那颗晃动的虎牙,活像个油盐不进的混混。但镜头特写暴露了真相,他摩挲左手腕旧伤疤的拇指在发抖。
当录音笔放出陈念的声音,他脊椎突然绷直。
暴起砸桌时,脖颈暴起的青筋与充血的眼白形成恐怖对比:“她未来光明着呢!”
唾沫混着血丝喷在审讯记录上,有几滴溅到了警察的眼镜片。
听到陈念自首的消息,他整个人像被抽掉骨头般瘫软。
最后那个笑容让全场心碎,左脸肌肉因疼痛抽搐,右眼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仿佛隔着墙看到了他拼命保护的姑娘。
影片结尾,是一个比较温暖的结局。
多年后,陈念成为了一名教师,走在护送学生回家的路上。
而小北,依旧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就像当年一样,默默守护着她。
“你保护世界,我保护你!”
“少年的你”
“顾阳导演作品”
“这特么……”吴晶在观众席上抹了把脸,“比动作戏难演多了。”
当银幕上最后一行字幕缓缓消失,整个影厅陷入短暂的静默。
突然,一声压抑的抽泣从后排传来,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此起彼伏的擤鼻涕声在黑暗中响起。
灯光亮起的瞬间,照见了无数红肿的眼睛。
“啪、啪、啪——“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零星的掌声很快连成雷鸣般的浪潮。
观众们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后排有人用嘶哑的嗓子喊:“顾阳!周嘢!”
顾阳起身,带着周嘢等人,又朝着台上走去。
谢南红着眼眶举起话筒:“各位,电影好看吗”
“好看!!!”带着哭腔的吼声震得吊灯都在晃。
“顾阳导演拍的好不好”
“好!!!”
“是不是比战狼二还好看”
台下立刻爆发出一阵笑声。
谢南不愧是专业主持人,几句话就让现场气氛活跃起来:“各位先擦擦眼泪……”她故意停顿一下,“虽然我的妆也哭了。”
她转向顾阳,佯装生气:“顾导,这你得负责吧”
顾阳接过话筒,嘴角扬起一抹小北式的痞笑:“南姐放心,等晶哥找我拍《战狼3》,拿了片酬第一时间赔您化妆品。”
台下顿时笑成一片。
镜头给到观众席上的吴晶,他正配合地做出掏钱包的动作,惹得身旁的郭凡导演直拍他肩膀。
“好了,说正经的。”谢南擦掉笑出的眼泪,“现在进入观众提问环节,谁有问题要问主创团队”
全场手臂如林,几乎要冲破屋顶。
第一个提问的是个戴眼镜的女生,她声音还有些哽咽:“周嘢,剪头发的时候.心疼吗”
周嘢摸了摸自己的寸头,笑道:“说实话,剪的时候可痛快了!”
她做了个剪刀的手势,“咔嚓一下,感觉把什么包袱都剪没了。”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顾阳,“就是顾导太坏了,非要亲自操刀,结果剪得跟狗啃似的……”
顾阳立刻举手抗议:“喂喂,最后不是找专业理发师修过了嘛!”
台下顿时笑成一片。
第二个提问的是个圆脸小胖子,他站起来时紧张得直搓手:“周嘢姐姐,张婧怡姐姐,你们是亲姐妹吗长得太像了!”
张婧怡还没开口,周嘢一把搂住她的脖子:“现在不就是了”她坏笑着揉乱张婧怡的头发,“戏里她欺负我,戏外我得讨回来!”
张婧怡故作委屈地扁嘴:“大家评评理,到底谁欺负谁啊”
两人打闹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对亲姐妹。
顾阳突然收敛了笑意,接过话题,眼神变得格外深邃。
“借着这个机会,我想特别说几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整个影厅瞬间安静下来。
“魏莱这个角色很复杂,张婧怡为了演好她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所有镜头,“拍欺凌戏份时,她每天收工后都要做两小时心理疏导。为了保持角色状态,拍摄期间她主动断绝了所有社交……”
张婧怡怔怔地望着顾阳的侧脸。
灯光下,他说话时微微蹙起的眉心,还有握着话筒的修长手指,都让她心头微颤。
“所以,”顾阳的声音突然提高,“如果将来有人因为讨厌魏莱去攻击演员本人……”
他转向张婧怡,眼神坚定,“那将是对演员这个职业最大的不尊重。”
张婧怡感觉眼眶突然发热,此刻他站在聚光灯下,为她筑起一道保护的屏障。
“每个角色都值得被认真对待,每个演员都值得被温柔相待。”
顾阳说完最后一个字,轻轻将话筒递给谢南。
张婧怡迅速低下头,假装整理裙摆。
她怕再多看一秒,就会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和那份快要溢出来的心动。
台下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还有谁有问题吗”
掌声渐渐平息时,谢南敏锐的目光扫过观众席,突然在角落停住。
那里坐着个全副武装的“可疑分子“。
鸭舌帽压得极低,大晚上在室内还戴着墨镜,整个人几乎要缩进座椅里。
“那位戴墨镜的女士,”谢南突然举起话筒,镜头立刻切过去,“对,就是您!躲在柱子后面那位!”
全场观众齐刷刷回头。只见那人身形一僵,犹豫了几秒,才慢吞吞地站起来。
当她无奈地摘下墨镜和帽子时,一头柔顺的长发散落下来。
“刘一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