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砚森唇角扬起慵懒的笑弧,翻旧账:“之前在酒店是谁趁我去洗澡逃跑的?”
宋禧死不承认:“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
“宋悲。”
赵砚森溺笑了下,单手稳稳托着她的腿臀,另一手倒了杯温水,骨感修长的手指捏着玻璃杯喂她喝水。
宋禧被赵砚森伺候惯了,并不觉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妥。她张嘴,直接就着他的手饮水。
“唔……够了。”
赵砚森搁下水杯,手背覆在她额头和脸颊探了探温度。
她哭得脸一阵苍白,后来又被他吻得满脸通红。宋禧身体不好,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他忧心她会生病。
宋禧舔了舔湿润的下唇,看着赵砚森认真深沉的样子,忍不住抿唇笑,眉眼弯弯似皎洁的明月。
这段时间以来,她第一次对他笑,赵砚森暗自松了口气,问:“看到我很开心?”
“嗯!”
宋禧顺势搂着他的脖颈,开怀漾笑,“你怎么过来了,邱秘书不是说要开会吗?”
赵砚森无论是城府还是能力都不在赵宗廷之下,长辈们时而会叫他一块开会,尤其是重大决策的秘密会议。
“可以看会议纪要。”赵砚森抬手,将她垂落下来的鬓发撩至耳后。
他这么冷静理智的人,总归可以游刃有余应对一切突发状况。
宋禧了然,又问:“那你怎么不等我回国?”
她回国再跟她说也可以的。
“等不了。”赵砚森指腹轻揩她湿润的侧脸,嗓音温沉,“多等一秒就多一点风险。”
他明明最不舍得她受伤,结果,最让她伤心的人却是他。
傅关月说的没错。
宋禧是他亲手养大的,除了他,没有人能伤害得了她。
这个道理他居然现在才明白。
赵砚森的心脏犹如一张被捏皱的宣纸,无声的疼痛沿着胸腔一路延伸至四肢。
宋禧两只手抱紧他的脖子,下巴搭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感觉自己的灵魂飘了起来,悬到葱绿繁茂的枝头,蜕变为一颗半生的果子,将要被湿热的空气催化烂熟。
沉淀在心头多年的疙瘩,不是一夜就能彻底消融。她依然怪他,可她更爱他。
亲热片刻,宋禧心满意足地拿上睡衣,进浴室洗漱。
一个小时后,她从浴室出来。
赵砚森正伫立在落地窗前,单手抄兜,俯瞰纽约繁华璀璨的夜景。
闻声,他回头看她。
宋禧光着脚踩在地毯上,身上穿着件丝质睡裙,胭脂色的细带在雪白伶仃的后背宽松系好。
宋禧朝赵砚森走过去,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叫他稍微低头,语气抱怨:“你长太高了。”
赵砚森抬了下唇角,眉梢流泻出笑意,他单手将她抱起,又放下,让她踩在他脚背。
“满意了吗?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