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味棒棒糖！

瑞海咬碎钢牙。就算沦落到现在的状态，他也没想过，自己的地位会被一根棒棒糖比下去。

还是橘子味棒棒糖。

这和棒棒糖的味道没关系。

太侮辱人了。

瑞海努力安抚自身情绪，以极大的克制，维持着慈悲温和的语调。

“应土和你是朋友吗？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是我不知道的。”

“你们在寺里生活，遇到难处，可以直接和我说。”

“作为主持，帮助你们解决难题，是我的修行之一。”

“能告诉我，应土为什么让你按黑色按钮吗？”

瑞海的温和态度，让应乡降低了警惕心。

应乡天真得以为，瑞海主持是个好人。

“应土说，本该给他的贫困补助，被班长应龙拿走了。”

“应土说，应龙俗家姓阮，家里根本不缺钱。每周都可以回家两天，车接车送。”

“应土说，您处事不公。”

“应土说，他父亲在寺里修缮佛塔时出意外摔死，寺里答应的抚恤一直没给。都被人贪了，你没有管。”

“应土说：我们每天课业只有三节，平时都在干活，还吃不饱。”

“应土说：食堂分给我们的是饲料，应龙他们吃的是白米饭。”

应乡一口气说了一串“应土说”。

瑞海越听脸越黑。

应龙是他点名放走的，按照杨秀秀的说法，已经死了。

他放出去四十三人，全被杨秀秀杀了。

瑞海知道寺里有些腌臜事，平时没有在意。在瑞海看来，到寺里混吃混喝的小崽子，不饿死就行。

家里有钱的，送孩子来时，都会上缴供奉。

连供奉都拿不出的穷人家孩子，不饿死，就是他的慈悲。

这些穷鬼，还敢心生怨怼。

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

瑞海依旧保持慈悲温和的态度。他摸摸应乡的头，问道：“你一直在说应土的事，你自己有什么愿望吗？”

应乡高举起手，欢快地说：“我想吃一顿白米饭，还要有榨菜头。”

瑞海手指微微颤抖。这一轮败了，惨败。

对手还是一个傻乎乎的穷孩子。

瑞海保持笑容做出最后挣扎，他摸摸应乡的小光头说：“等我们回去了，我保证让你天天顿顿吃白米饭。”

“我会问清楚抚恤金的事，给应土家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