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我那已经死了的二姐姐吗?”萧玉环的声音又尖又利,刻意抬高了声调,“怎么,换了一张脸,就敢出来见人了?”
四周的行人顿时停下脚步,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阿娩缓缓转身,轻纱下的面容若隐若现。她并不急着回应,而是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袖,看样子萧玉环和萧远道是要彻底跟她撕破脸,硬对硬了!
“这位姑娘认错人了吧?”
萧玉环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块羊脂玉佩,高高举起:“这块玉佩,二姐姐可还认得?这可是当年陛下赐给你的!”
阳光透过玉佩,清晰地映出“清平”二字。围观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真是萧二小姐!”
“天哪,不是说她已经……”
“楚相竟然娶了清平县主,不是说……”
“嘘!不要命了?”
阿娩静静地站在原地,帷帽下的表情看不真切。忽然,她轻笑一声:“这玉佩是假的。”
“什么?”萧玉环脸色一变。
“我那块玉佩,背面刻的是陛下亲笔所题的贞静贤淑四字。”阿娩缓步上前,每一步都走得极稳。
“而你这块……”她突然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玉佩,高高举起,“背面光滑如镜,分明是仿造的赝品!”
众人定睛看去,果然如她所言。萧玉环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精心描绘的柳叶眉都扭曲了起来:“你胡说!这明明就是……”
“就是什么?”阿娩逼近一步,声音陡然转冷,“萧三小姐这么急着往我头上扣罪名,莫非是怕我揭穿你与那书童的私情?”
这句话如同一记惊雷,炸得萧玉环踉跄后退了两步。她涂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你血口喷人!”
阿娩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掏出一封泛黄的信笺:“需要我当众念念这封情书吗?玉环吾爱,昨夜花架下……落款可是你的闺名呢。”
萧玉环面如金纸,她突然尖叫道:“来人!给我撕了这个贱人的嘴!”
她身后的婆子们正要上前,阿娩却突然掀开了帷帽。
阳光下,她的容颜清晰可见——与传闻中的萧宾月有七分相似,却又分明是另一张脸。
最令人震惊的是,她的眼角根本没有那颗萧宾月标志性的泪痣!
“看清楚了。”阿娩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是不是萧宾月,诸位自有判断。倒是萧三小姐……”
她晃了晃手中的信笺,“要不要我继续念下去?”
萧玉环浑身发抖,突然从发间拔下金簪就要扑上来。
就在这时,一队禁军突然分开人群,为首的将领高声道:“奉秦王殿下之命,请楚夫人过府一叙!”
阿娩从容地将信笺收回袖中,转头对绸缎庄掌柜微微一笑:“那匹云锦,记得送到楚府。”
说完,她优雅地转身,在众目睽睽之下登上了禁军准备的轿子。
萧玉环站在原地,手中的金簪“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她看着阿娩远去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这个曾经的二姐姐,如今已经成了她永远无法企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