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又迅速隐去:“多谢夫人。”
夜深人静,楚衡揽着阿娩站在廊下,望着楚宁暂住的厢房方向。
“这丫头比楚娇难对付。”阿娩轻声道,“太规矩了,反倒不好拿捏。”
楚衡把玩着她一缕发丝:“越规矩,越说明她背后有人指点。”他低头在她耳边道,“不如将计就计,看看楚家到底想做什么。”
阿娩轻笑:“你打算怎么用她?”
“楚家想让她监视我们。”楚衡眸色幽深,“那我就让她看到我想让楚家知道的东西。”
三日后,楚宁在花园“偶遇”正在商议要事的楚衡与辰王。她慌忙回避,却还是“不小心”听到了“边关”、“调兵”几个零碎的词。
当夜,一只信鸽从相府偏院悄然飞出,直奔楚家。
楚衡站在暗处,看着信鸽消失在天际,唇角微扬:“鱼上钩了。”
阿娩靠在他肩头,指尖轻轻抚过小腹:“你说,楚家接下来会怎么做?这个钩子是咬还是不咬呢?”
“不管他们做什么,”楚衡握住她的手,“都只会走进我设好的局。这个钩子由不得他们,既然敢把人放进相府,那么后果就不是由他们说的算了!”
楚宁在相府住下的第七日,阿娩特意在花厅设了茶会。时值初春,园中芍药刚开花苞,淡粉色的花瓣随风轻颤,映着楚宁一袭藕荷色罗裙,倒显得格外清新雅致。
“宁姑娘近日住得可还习惯?”阿娩执起青瓷茶壶,亲自为楚宁斟了一杯明前龙井。
楚宁连忙起身行礼:“多谢夫人挂怀,宁儿一切都好。”
阿娩含笑示意她坐下:“你我年纪相仿,不必如此拘礼。”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听闻楚家藏书颇丰,不知可有《洛神赋》的真迹?”
楚宁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夫人也爱书画?家中确有一卷顾恺之摹本,是祖父珍藏。”
“果真?”阿娩眼睛一亮,“我寻这卷已久,不知可否借来一观?”
楚宁面露难色:“这……”
“是我唐突了。”阿娩轻叹,“如此珍品,确实不该轻易示人。”
“夫人误会了。”楚宁急忙解释,“只是祖父近日身子不适,宁儿不便回府叨扰。待祖父痊愈,定当为夫人借来。”
阿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便先谢过宁姑娘了。”
茶过三巡,青黛匆匆走来,在阿娩耳边低语几句。阿娩面露歉意:“实在不巧,刚刚丫鬟有事找我,我要去看看。宁姑娘自便。”
楚宁识趣地起身告辞。待她走远,青黛才低声道:“夫人料得不错,楚姑娘的贴身丫鬟方才偷偷去了马厩。”
阿娩把玩着茶盏:“可看清传了什么消息?”
“一张字条,说是相爷与辰王密议边关军务。”青黛递上一张纸条的抄本,“白翎已经换了内容。”
阿娩扫了一眼,轻笑出声:“原以为这个是个聪明的,没想到还是那么沉不住气。也好,青黛你去告诉阿衡,鱼饵已经撒下去了。接下来看楚家怎么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