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恩延围着那沙盘绕了一圈,朝着他走来。
他却合上了眼,装作不曾听见的模样。
“你别每次我们议事之时都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样子,你倒帮我参谋参谋,到底该如何做?”
宋鹤眠被吵得烦闷,睁开眼看着他。
“徐公子,无知公子,您可是号称这天下无所不知,怎么能求助于我?”
他如今已经修养得体,身上的病气也全然消散。
如今身上穿着白色衣衫,更有贵家少爷风范。
“你就别打趣我了。”
他抓着男子的手,“你快说说这事怎么办?太子那边还等着我回话呢!”
这堂中约莫还占了其他将近十人。
如今目光跌落在男子身上。
不都在期许他能说个解决法子。
“这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总归是要看看你们想如何解决?”
“这话说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徐恩延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嫌恶。
“陛下病重,太子监国,这无可厚非,可如今时间一长,百官心中自有猜疑,如今上书太子,大便只能有两种选择。”
他拿东西将那家书盖住。随后又再度接着。
“一,要么太子不理会这番说辞,仍旧将皇上关于寝宫,随外界流言蜚语四起。”
“二,让太子将皇上放出来,让大家都瞧瞧,陛下是真的病重,不就好了?”
徐恩延连忙拒绝。
“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子的品性,他是绝不会允许再将那人挪出寝宫。”
不然也不会如此心急。
甚至在他也不过才刚刚病重之时。
便如此行径。
不会这么快便收拾了贵妃与八皇子。
他早已不想再像从前那般苟活。
皇后之死,终究是给了他万般刺激。
容忍多年,却也一朝迸发。
“那就只能你们自己商议喽!”
他站起身,那封书信叠好放回信封,说着便打算离开。
徐恩延又拦住他的去路。
“那就如你所说,若是真将陛下放出,他若说出不利于太子之行,或是…惊扰到了……那又该如何?”
他们筹谋多年。
可京中势力复杂盘踞,仍旧不能彻底剥离何为天子权柄。
自然也不敢相信谁。
“这件事情也好办,只要说服了这百官之首,让他一人前去见陛下,随后将陛下此时情况告知于百官,自然…没人再敢不信。”
这百官之首,丞相之位。
他已做了数年,在京中权势甚至能盖过当今天子。
正是因此,太子才久久无法拿下。
更无法预知有了联络。
“你这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抛向于我,这和你没说又有何区别?”
徐恩延此刻头疼不已,只觉得眼前之人是在哄骗自己。
“丞相这个人倒也好解决,不过…但是就要牺牲一下定远侯世子了。”
“你又要坑他?”
徐恩延说这话时却有几分幸灾乐祸。
“你要怎么做?快同我仔细说说,我最喜欢…坑他了。”
他突然来了精神,抓着他的手,非要他说个一二。
他拿他没有法子,便也压低了声音告诉他。
“你这不是…美人计?你也太恶毒了,这牺牲自己的兄弟……”
“活着明明是成全他,纠缠多年,不该有个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