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贼...救我!”圣女咳着血沫,重重摔进荆棘丛,手中赤焰剑只剩半截。
她胸前赫然插着三根镇魂弩箭,箭尾蟠龙纹如同贪婪的饕餮,疯狂吞噬着离火本源。
苏无名瞳孔骤缩。只见军阵上空,「锁灵幡」悬浮,隔绝了天地灵气,这分明是一场专门为圣女设下的死亡杀局!
他袖中葬天剑感受到主人的战意,发出嗡鸣,欲破袖而出,却被胖墩一口死死咬住手腕:“主人别冲动!那俩怪物能调用三千龙卫的灵力!”
话音未落,金戟青年已凌空劈下。戟风如同一道黑色闪电,撕裂大地。
苏无名神色冷峻,迅速拽起圣女向后暴退,只听一声巨响,他们刚才所在之处炸开深坑,毒沼残液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交出朱雀遗骸!”老者掌心浮现天风帝玺虚影,磅礴国运化作金色枷锁,朝着二人压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做梦!”
圣女咬牙震碎胸前弩箭,喷出的血箭在空中化作朱雀火羽,射向军阵。
然而,老者袖袍轻轻卷动阵力,火羽竟生生捏碎!
强大的反噬之力让她踉跄跪地,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裂响,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流下。
苏无名眼神一凛,突然将她甩向身后枯树,混沌气在瞬间凝成九重莲瓣护罩:“待着别动!”
他转身直面军阵,魔象骨甲覆上右臂,泛起幽黑的光泽。
葬天剑插入大地,将对方灵力来源暂时镇压,焚天炉内的离月长啸着引动地脉毒火。
整片荒原残留的混沌魔焰应声沸腾,化作百条黑龙,张牙舞爪地撞向军阵!
“轰——!”
毒火与军阵罡气激烈对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苏无名抓住时机,身形如鬼魅般切入阵眼,鸿蒙道莲根须如毒蛇般扎进锁灵幡杆,强大的吞噬之力疯狂抽取阵基灵力。阵前老者脸色骤变:“他在吞我们的灵力!”
金戟青年趁机突刺,戟尖穿透苏无名左肩,鲜血溅上戟身的蟠龙纹时,异变陡生!
龙纹竟如活物般扭动,疯狂吮吸他的血液,青年突然抱头惨嚎——戟内封印的怨灵被混沌魔血引动,开始反噬其主!
“就是现在!”苏无名强忍剧痛,抓住戟杆,借势将青年甩向老者。
两名主阵者相撞的瞬间,军阵出现致命破绽,圣女积蓄已久的离火圣剑终于斩落,朱雀虚影挟焚天之势,狠狠劈开锁灵幡!
“走!”苏无名拽起脱力的圣女,混沌气裹着二人撞向毒沼深处。
胖墩张口吞下半截倾倒的锁灵幡杆,三千龙卫的怒吼被翻涌的毒雾吞没。
最后回望时,苏无名看见老者正徒手撕开青年胸膛,掏出血淋淋的龙睛按入自己眼眶。
天风皇室的秘法「移星换斗」,竟用亲卫性命修补阵眼,场面血腥而残忍。
“败家娘们...”苏无名抹去唇边黑血,将昏迷的圣女甩上肩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关切。
“下次再乱跑,老子可不救了!”
他身影逐渐消失在毒雾之中,只留下荒原上一片狼藉,和逐渐平息的战斗余波。
老者望着苏无名消失的方向,骨节捏得发白,腹部那道被混沌气灼伤的伤口仍在滋滋作响,每呼吸一次都似有千万根钢针在皮肉间搅动,让他不得不放弃追击。
暮色四合时,天风帝国的援军如黑云压境,玄铁战靴踏碎满地枯叶,当鎏金纹章的华盖出现在山道尽头,老者单膝跪地,金纱下的龙睛泛起敬畏的幽光:“属下见过三皇子!”
华盖上的赤金朱雀纹在风中猎猎作响,三皇子掀开绣着金线的帘子,腰间九节龙纹鞭随着动作发出细碎的金铁相击之声。
他居高临下睨着老者,丹凤眼闪过寒光:“我让你抓的人呢?”
“跑...跑掉了。”老者喉间溢出带血的喘息,锁灵幡在方才的缠斗中裂成碎片,此刻还挂在他残破的玄甲上晃荡。
“那女子还有同伙,是个身负混沌气的男子,他催动火毒荆棘缠住军阵,属下的搜魂犬...”
“混账!”
三皇子手中龙纹鞭突然甩出,鞭梢擦着老者耳畔钉入身后古树,树皮炸开的碎屑中渗出黑色毒汁。
“结合三千龙卫之力,你居然让一个有伤之人跑掉了?”
老者额头紧贴地面,冷汗浸透了染血的金纱:“那男子功法诡异,与传闻中的吞天魔功极为相似,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是苏家那位失踪的大少爷!”
这话让三皇子抚着龙纹鞭的手猛然顿住。七大隐世家族的势力盘根错节,可不是天风帝国能够轻易招惹的。
但很快,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笑意,龙纹鞭在掌心灵活翻转,鞭身缠绕的倒刺泛着幽幽蓝光:“苏家又如何?他藏头露尾混迹江湖,杀了便杀了。”
三皇子俯身时,袖口的龙形玉佩撞上华盖上的朱雀纹,发出清越的碰撞声:“更何况,我亲眼见过他施展魔功——那缕附在岩壁上的混沌气,分明带着吞天魔功的魔气。
一个不敢暴露身份的魔修,死了已经死了,谁又能说些什么呢?”
他突然直起身,龙纹鞭指向西北方向:“传令下去,所有玄甲卫佩戴清心符,继续给我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朱雀遗骸和九转噬魂丹,本皇子今晚就要拿到!”
山道上顿时响起整齐划一的甲胄声,三皇子盯着手中沾血的龙纹鞭,忽然轻笑出声:“苏家大少爷?若能借此机会扳倒这个庞然大物...倒是意外之喜。”
只是这家伙纯粹是痴心妄想,如果苏无名真的出事,那对于天风帝国的其他人来说就是意外之灾了。
岩缝渗出的寒水滴在火堆上,滋起细小白烟,苏无名收回按在圣女背心的手,混沌气裹着离火精元在她经脉游走三周天,终于逼出最后半口瘀血。
他腹部绷带又渗出暗红——方才催动鸿蒙道莲救人,扯裂了南宫老祖留下的贯穿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