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闵绒雪咆哮出声。
她心中的愤怒排山倒海般倾泻而出,不知是因为宋絮晚,还是因为季墨阳,她现在只想着毁灭所有。
马氏何曾见过闵绒雪如此癫疯的状态,她吓得直接愣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门外的婆子还在提醒:“夫人,一瓶药够吗?”
闵绒雪怒而抄起笤帚,照着那婆子就打了过去,吼道:“给我滚!”
婆子也是体面的婆子,哪里见过这种亲自上手的夫人,简直是泼妇骂街的样子,她吓得连忙乱跑乱叫。
“闵夫人仔细伤着手,你别打,我走就是。”
那个仪态高雅的王妃,那个偶尔干粗活还穿戴整齐的体面妇人,就这样在院子里和一个婆子兜着圈子干上了。
逃到院门口,婆子回头鄙视道:“啊!呸!”
霎时,院子里所有人都呆住了,闵绒雪举起笤帚打人的样子,实在是震惊住了所有人,只有房间里的季墨阳,丝毫没受影响,翻个身继续睡觉。
一觉睡好,季墨阳起来吃饭,离月开心的挨着季墨阳坐,哥哥回来了,婚事她很满意,她每一天都很开心。
她的甜蜜就算是极力隐忍,都还有丝丝缕缕的冒出来。
饭桌上,她一会子帮闵绒雪盛饭,一会子提醒季墨阳多喝水。
“冬天要多喝水,哥哥的嘴唇都干的冒血了。”
“是嘛?”季墨阳抬手去按嘴角。
“呀!”离月惊奇道。
“哥哥手上怎么有牙印子?”
看了眼虎口上的牙印子,季墨阳无所谓道:“遇到个小贼要偷我东西,被我当场抓住,那小贼耍赖不成,竟然咬起了我的手。”
看表情,季墨阳完全没有被人偷盗的愤怒,显然没有丢失什么要紧的东西,离月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季墨阳需不需要厚袜子,手套之类的,她帮着做些。
兄妹俩絮絮叨叨的说着家常话,没人注意到闵绒雪都把自已的大腿掐烂了,她想甩了筷子就走,只是那样,她每天只有吃饭时才能见季墨阳的机会都没了。
更何况,她生气走了,墨阳要是不过去请罪,还若无其事,这个家里,岂不是都知道季墨阳不尊重她了?
饭没吃几口,灌了一肚子气,闵绒雪眼睁睁的看着季墨阳,话都没有和她说一句,就丢下碗筷出去了。
低头苦笑,不就是写信发疯吗,她闵绒雪也会。
闵绒雪的信,比季墨阳先一步到了宋絮晚的房间,信里自然是极尽刻薄之语。
比如“墨阳和青楼女子纠缠,不过是为了写诗挣钱,给宴家准备聘礼呢,而你,不过是墨阳暖床的一个玩意罢了,等墨阳成了亲,自然会弃你如敝履。”
这些正是宋絮晚内心最隐蔽的担忧,她一直认为季墨阳是负心汉,以前看上去前途光明,随时都能发达起来,便头也不回的抛弃她。
现在婚事遇阻,又假借报仇的名义,回来拿她泻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