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拉邦公爵在开拓地待了十年,消息闭塞。
刚被调回,连国王面都没见到,就被送来圣联,自然是横冲直撞了。
想到这,霍恩都不得不感慨那位宰相的政治手腕。
为什么调拉邦公爵
第一他消息闭塞,不知道背后的弯弯绕绕,很容易会点破,点破后就不得不背责任。
毕竟“咱们不知道所以没动作,既然你都知道了,还没动作,就是对国王不忠诚!”
第二,宰相已然不太信任自己国内的某些人了,特地挑了这位没什么关系的,不太可能被侵蚀的。
第三,拉邦公爵是被贬到荒凉的开拓地的,但却将开拓地管理的不错,而且一直没有辞去职务回老家。
这说明他虽然傲慢,本身是一定能力,且有重返王国中央的意愿的。
但如果他提前知道了是这件事,估计宁愿继续当开拓地总督都不想掺合。
他如今进了这局,想走却难,还有重返政坛的钩子在前面钓着,他就只能硬着头皮查了。
屁股后面挂把刀,脑袋前面悬一根胡萝卜,你不想查也得查!
这位宰相对人性和拉邦性格拿捏的正正好。
用刀叉切开了面前的炸猪排,霍恩端起陶碗,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猪排,边吃边嘟囔:“真是个阴人啊。”
…………
夕阳如血,照的人心发慌。
拉邦公爵端坐在公馆的露台上,他姿势奇特,好像没有骨头一般镶嵌在木椅子上。
金红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叫旁人看了,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神情。
眉间有疑惑,眼中有愤怒,皱鼻有惊恐,嘴角有悲伤有绝望……甚至还有一丝,形容不出的诡异的微笑喜悦。
他像是雕塑一般,定定地坐在那,望着眼前的亚麻田与远处的群山。
仆从端着葡萄酒立在房间内,面上忍不住忧愁,他小步走到卡萨尼身边,低声询问:“公爵大人没事吧”
“没事,他只是需要静一静。”卡萨尼用面包蘸着蛤蜊汤,回答仆从的话。
“这都静了一下午了,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叫他也不听,我刚刚拿树枝戳了他一下,都不动弹了。”
卡萨尼怵然一惊,别是真吓死了吧,这公爵承受力应该不至于这么小啊。
他思索一阵,端起仆从手里的玻璃酒杯,缓缓走到了公爵的软椅边上。
他都还没来得及说话,拉邦公爵就先说话了:“卡萨尼啊,你可害苦我了啊。”
卡萨尼无奈:“我不过是恪守职责,只是千丝蜘蛛阁下的一根蛛丝罢了。”
“宰相阁下何至于此啊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他”拉邦公爵说话间,居然鼻子一酸,几乎要落下泪了。
青年时期就被他送去开拓地,到了当打之年以为能重返政坛,居然又摊上这么一桩事。
这可不是普通的谈一个协定啊!
他既要满足王室那边的,又要满足贵族那边的,还要平衡传统派贵族与维新派贵族的利益。
甚至圣联这边,他还得维护好面子上的友谊。
多拉仇恨啊。
稍有不慎,就是卷入了几方贵族与政治势力的大乱斗。
这烂摊子宰相自己都不想碰,估计其他贵族也是退避三舍。
结果就因为自己多嘴问了一句,成功进去了。
“宰相阁下好计算啊,这一箭三雕啊,他把名叼走了,把权叼走了,把我叼进去了。”
卡萨尼止不住同情:“或许您可以辞去职务回家去”
“宰相没给我这个机会啊!”
这要是自己跑了,以后查出来什么事,第一件就是拿他顶包。
那就只能查了,一边要重订利益,一边要查出该查的人。
拉邦公爵咬住牙:“第一步,咱们先把那个该死的吉吉国王救出来再说!起码手里还有点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