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田深刚才说话挺狠,见了皇帝,连头都不敢抬,如果说不可直面皇帝是规矩,那大气不敢喘一下就是真的害怕了。
黄禧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皇帝没有说话,让二人心中更加紧张起来。
随着茶杯放在桌子上声音,朱雄英没有开口,太子说道:“田深,黄禧,尔等好大的胆子啊!”
“臣知错!”
黄禧把头埋的深了,他怎么可能不害怕朝廷,皇帝要是怒了,灭他一个思州,就是弹指间灰飞烟灭。
不服是真的,害怕皇帝也是真的。
田深壮着胆子问道:“敢问太子殿下,不知臣错在何处?”
太子一愣,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冷笑道:“你问孤错在了哪里,不觉得可笑吗?”
“臣实在不知道错在了哪里,还请殿下明示!”
太子呵斥道:“田深,你放肆!”
朱雄英瞪了二人一眼,起身走了出去,他要把这件事交给太子来处理。
“尔身为朝廷宣抚使,竟然私自斗殴,导致思南大乱,劫掠财物,杀害百姓,还不认罪!”
皇帝走了,田深直接抬起头来,说道:“当初,我们思州归附大明,被授予宣抚使之职,朝廷也有明文,只要我们不与朝廷做对,年年进贡,朝廷也不会插手我们的内事,这可是太祖皇帝亲口答应我们的!”
“思州与思南同为朝廷的宣抚司,即便刀兵相见,也属于我们内事,朝廷不应插手!”
这话说的不假,各宣抚司,宣慰司都是自治,但朝廷需要他们的时候,可以调动,该出人,出粮,都要出。
“可思南宣抚使田宗定把你们告到了朝廷,这还属于你们的内事吗?”
太子将一道奏本扔到二人面前,正是田宗定来找朝廷告状求援的内容。
土司之间内斗,打破狗脑袋,和朝廷都没多大关系,朝廷可以调停,也可以不管不问,只要他们不叛乱,不与朝廷为敌,朝廷就管不了他们。
可田宗定犯了一个大错,他把思州的田深,黄禧告到朝廷,让朝廷帮他做主,那这就不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原本就是两个土司私下械斗,和朝廷没关系,可田宗定这样做,成功把事情闹大,而且闹到了朝廷,朝廷就有权插手他们的内事了。
“殿下!”
黄禧连忙说道:“臣等回去后,归还田宗定思南之地,归还掠夺的人口,财物,从此两家修好,安分守己!”
二人来的时候打听到,永兴皇帝那是和洪武爷一样,眼里不揉沙子的人,但太子还算比较仁善,不然,田深也不敢扯着脖子说话。
“回……”
太子冷笑一声,说道:“朝廷给你们下了三道诏书才把两位宣抚使大人请来,真是好大的面子,既然来了,你们还想回哪去?”
“这……”
二人顿时大惊失色,太子……太子竟然想把他们扣下来。
“殿下,臣等已经知错了,何必再为难我们啊!”
黄禧害怕了,真的怕了,他比田深还害怕,因为抢夺朱砂矿,攻打思南田宗定都是他挑拨的田深。
太子猛然瞪向田深,眼神凌厉,犹如刀锋一般。
“求殿下开恩!”
田深瞬间吓出一身冷汗,这个太子不怒自威,不是善茬啊,同时斜眼看着黄禧,你不是说太子仁善,好说话吗,怎么不是这么回事啊。
“刚才还振振有词,口口声声的质问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