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是圣域，精神力抵达灵神境。

再也不是那个只顾打生打死的愣头青。

他的喜怒，眨眼间便能决定无数生灵的生与死。

同样，

他的感知力也早已非同寻常。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太多秘密能够瞒着我。”

“桂月寒宫。”

“不需要雪瑶告诉我，我也能感知到，这是过往仙宫的主人和圣地融为一体，圣地本身拥有了生命，拥有了灵魂。”

“对吧？”

苏羽没有睁眼。

然，

身侧无数曾经的仙宫主人，那些被冠以神王名号的存在，虚影凝结于苏羽的身旁，环绕成了一圈。

他们似有不解，也似有疑惑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人类，来到了仙月宫的圣地。

人类，却又带着一些些属于仙宫的气息。

他是谁？

苏羽喃喃道：“我叫苏羽，如今仙月宫的主人。”

“是一个人类。”

“谪仙神女的丈夫。”

简短的言语，回应了他们的困惑。

一位神王虚影道：“原来...这个世界，终究是属于，人类的吗？”

苏羽笑了笑：“世界不属于任何一个种族，属于这方天地每一个生灵，从降生伊始注定拥有的...不朽人权。”

神王虚影看了看苏羽，眉宇间皱眉稍稍舒缓，点头道：

“这是你所尊奉的‘道’么？”

“曾经，也有一个人类跟我说过，他也拥有一种‘道’。”

苏羽眨眼后问道：“人王，李弘吗？”

神王颔首：“嗯，伪装成半仙，在红木宫走出来的惊才绝艳的天才，后来...他也阐述了一种属于他的‘道’，追随者也许不会有你身后那么多的伙伴。”

“但毫无疑问，所有追随者，都将是他最狂热的虔信者。”

苏羽低头：“嗯，我见过。”

“都是硬骨头，可以说坚刚不可夺其志。”

很早很早以前，刚踏入修行路的时候，苏羽以为他和他的后裔是一群投降者，和万族合作，向禁区屈服猎杀人类的投降者。

后来知晓了，后裔与他本人早已走向不同的路，那时苏羽以为他是被“王冠”支配的傀儡，意识早已死去。

再到现在...

我明白。

他拥有一种和我的决心相同的“执念”和“道”，只是我们之间的道注定是冲突与不相容的，他需要我们的“毁灭”来完成他们心中的“道”。

唯有此，唯有信仰，才能让生灵真正的不畏生死。

“但我也一样。”

“万难不足以扰乱我心。”

“这是属于我，属于我们的时代，他们想来，那我也只能...”

“毁灭他们。”

这位神王颔首，不再多言。

他是有资格的。

“你们人类一代代的天之骄子，还真是我们...关系匪浅。”

“神灵被贬谪，从而成为了谪仙一族的起源。”

“人类寻仙问道，因为我们就曾是人类某种愿望的具现化，一代代的人类或化名，或伪装，总会成为我们宫门下的弟子，这我们知道...”

“但这就是孽缘，逃不开的孽缘。”

“就算为敌，最终也会...”

苏羽面前的神王面露慈祥的笑容问道：

“雪瑶她...过得还好吗？”

苏羽抬眉道：“您是...小婿见过岳丈了。”

“她很好，对我，我对她，皆是如此。”

“她有了我们的孩子，所以，我绝不会将这个世界拱手让给他人。”

神王白眉带着些无奈的感叹道：“如果我们和人类的孽缘注定逃不开的话。”

“如果，这是她的选择的话。”

所有神王的背后，朦胧的仙气于背影缥缈而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