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是信息。”夜清明说：“是信息的投影。人类和所有的物质一样都是由微观粒子构成的，既然是微观粒子那必然代表着基础是量子，只要是量子就必然存在着信息，而只要是信息就可以被复制被投射。他们还活着却也死去了，他们处在生和死的边界上，处在真实和幻觉的夹缝之中。”

“原来从你的视角上来看是这样的么？”夏相思赞许的点了点头说。

“我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信息是否能够持续保存，熵是不断增加的，他们的信息也会随着时间而被干扰，然后逐渐变得无序，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将不再是他们，而其他的东西，甚至可能都不能被称作生命。”夜清明说：“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你的目的绝对不是让他们变得无序对么？我想知道，这和我有什么联系？与阿芙有什么联系？”

夏相思拍了拍手，天使的翅膀扇动，夜清明立刻看不到那个世界。

“阿芙洛狄忒啊，来自于曾经亚特兰蒂斯，来自世界傲慢的遗民，自称为众神之一的狂傲女人。”夏相思露出了讥讽的表情，她说：“是的，斯拉夫的现状和你当然有联系，或者与其说与我有着联系。夜，你知道么有一种说法叫做为他人做嫁衣么？”

“我知道。”夜清明心下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出来。

“你去过那个世界，馨竹他们带你进去过，也是在那里我得以对你进行一场全方位的解读和复制，让我看清楚你所拥有的力量。”夏相思说：“壁画，那个世界，原初的世界，一个逃离的载体。此刻，斯拉夫人，包括卡拉什尼科夫，你的另一个克隆体和他的恋人等等都在那个世界之中。如果你现在还能够找到大雄寺上的壁画，你一定可以看到包罗的万象。”

夜清明眼睛瞪得无比之大，那个壁画难道从一开始就是天使所创造的世界？

“是的，如你所想，但也不全是你所想的那样。正如你之前所说的那样，熵是增加的，事物总归是向着无规则转变，那个世界也是如此，在漫长的岁月之中变得千疮百孔。”夏相思说：“在安吉丽娜带领我重新回到那里之后我便知道了一切，那个世界需要修补，当然也可以不去修补，就任由其继续残破下去，因为我是那个可以做出决定的人。”

夜清明又开始陷入到了懵懂之中，他无法听明白夏相思究竟想说什么。

“哦，你没有听明白对么？夜？”夏相思的声音如此的好听，可夜清明却是开始害怕那个声音，因为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令他心智可能遭受重击的可能。

嫁衣！

这个可能就体现在这两个字上面。

“你过去一定很奇怪对么？我是父皇最为疼爱的孩子，可正是这个最疼爱的孩子在遭遇了那般的遭遇之后却好似被忽然遗忘了一般。在父皇去世之后，无论是在他的遗诏之中还是平时的言论之中我都仿佛不存在了一般，就好似我活该遭罪，成为了父皇最不重视的人。”夏相思摇头说：“但你不要思考任何有关于我的事情，所以事情其实就摆在那里，你却从未去打开事实的盒子。夜，如果你早一点发现或许我就没有资格站在这里与你说话，而你便无需担忧阿芙洛狄忒的安危，担忧达达尼尔未来可能的遭遇，不用担心那些与你有着各种暧昧的魅女，不用担心你的那些好朋友们？”

“夜，你的自大和恐惧蒙蔽了你，让你以为那只是自己的多虑，你想侥幸，但侥幸总会带来不幸。而在那之后你不得不做出选择了。”夏相思淡淡的看着夜清明，然后轻轻一叹，这一叹充满了嘲讽，也带着释然和快意。

她在以夜清明的遭遇而快慰。然后用一种审判式的语气对夜清明说：“夜，或许你并不是拥有主神眷顾的那个人。或许从来都不是，但你为什么会如此的幸运？”

夏相思顿了一顿，这一顿在夜清明那里好似穿越了一光年那般遥远。

“因为你本是我的眷属，因为你是我的影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