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浇打在青铜兽首瓦当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一场激烈的战鼓。
彪爷赤脚坐在殿中,面前摆着一坛烈酒,酒坛上印着四个狰狞符号,那字迹仿佛是用血写成,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他随手扯下腰间的虎头令牌,往桌上一砸,令牌生生嵌入青石桌面三寸。
“离境那老东西简直欺人太甚!”
彪爷声如洪钟,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竟然派人来抢龙魂珠,当咱贪狼星宫是摆设?”
殿门无风自开,一道灰影如鬼魅般飘入。
天枢子负手而立,目光扫过酒坛时,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彪爷,此事需从长计议。”
彪爷仰头灌了口酒,一抹嘴,络腮胡上还挂着酒珠:“还议个鸟!那少年是咱星宫罩着的,离境敢动他,就是打咱的脸!老子这就带人杀到离境,问离长歌,他究竟意欲何为!”
他猛地站起身,铁塔般的身躯几乎顶到天枢子鼻尖,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气和暴戾之气。
“那老狐狸惯会玩阴的!就算你小惩大诫,他也不可能收手。”
“我去去就来。”
离境位于中央仙域西陲,三重山门由九座悬空浮岛构成,隐隐与天穹星辰遥相呼应,远远望去如九颗寒星缀于天幕,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当第五彪的脚步踏入离境地界时,第一道山门的护山大阵骤然亮起,青蓝色的光墙瞬间笼罩天地。
贪狼星宫的鎏金战鼓轰然擂响。
低沉而雄浑的鼓声如闷雷般在天地间回荡,方圆十里的飞禽走兽都惊恐奔逃,离境全境瞬间进入战备状态。
第五彪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宛如精铁铸就,在星光下泛着冷峻的光泽,腰间酒葫芦随着他的步伐有节奏地晃出清脆声响,与战鼓之声相互呼应。
他每一步落下,都蕴含着千钧之力,地面上产生一阵阵有韵律节奏的震颤。
“离境的龟孙儿,当老子的酒是白开水?” 第五彪仰头灌酒,酒液顺着虬结的脖颈滑入胸口。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宛如两团赤色火焰,“抢星宫的东西,有没有问过问问老子这对拳头答不答应!”
“来者止步!离境重地,擅闯者,杀无赦!” 喝止声从光墙后传来,经过大阵传导,如煌煌天威光耀四方。
喝止声未落,第五彪已拎着酒葫芦撞向光墙。
刹那间,他周身突然腾起赤色罡气,周身火焰翻涌,热浪滚滚,酒水和赤焰混杂,如同一连串的
光墙应声而碎,碎石如暴雨般砸向地面,远处的山峦都在这股气浪中颤抖。
“第一重护山大阵,简直吹弹可破!”
第五彪抹了把嘴角的酒渍,眼神中满是不屑,目光扫向第二道山门。
那里悬浮着十二座青铜巨像,每尊巨像都高达百丈,手持降魔杵,杵头金环震出刺耳音波,音波在空中交织成一片金色音障。
第五彪踏碎虚空跃起,身形如同一颗赤色流星,只听 “轰” 的一声巨响,音障如蛛网般龟裂,紧接着,七十二道剑芒已破空而至。